熊乾在等着车夫走远。 他等了好久,现在他带着一群春光满面的人一同出现。 作为一个有志于做不凡之事的人,却在此刻害怕一个平凡车夫的双眼……或许这就是能成大事的细节之一。 “希望你能对得起我的一番苦心,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很久。” “至少不是在这里站着。” “坐着也是在等。” “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要比拼命安全的多。” “不能这么说。” “那该怎么说?” “没有我的期待,你们拼命的价值又何在?” 白渊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反驳。 他又不想骂人,所以只能闭嘴。 “这柄匕首对我非常重要。” “有多重要?” “有了这柄匕首,我们就可以证明拥有能力对付大姐,这样才能获得……” “这样才能获得什么?”白渊渟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匕首呢?” “不小心弄丢了。” “为什么会丢?” “因为我不小心。” “丢在哪里?” “弄丢了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看来你现在很不友善,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在里面坐下来谈。” 熊乾转过身,骄傲的钻进了他的狗洞。 这次桌上的杯中有酒,所以大家喝的尽情。 白渊渟继续坐在之前的位置,冷眼看着他们在高兴。 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两个酒碗,现在依旧没有换。 熊乾今天非常高兴,发红的眼眶中激荡着晶莹了泪。 “在我们同饮之时,我们的外援已经动身,银香社不久之后就会土崩瓦解。” “谁是我们的外援?”下面有一个人问道。 “小王爷已经见识到我们的诚意和实力,他愿意来帮助我们一同对付银香社。” “小王爷是谁?” “小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也是在江湖中最有权势的那个。” “皇上有几个弟弟?” “现在只有一个。” “原来有几个?” “够了。”熊乾被这些与自己无关的问题困扰了很久,他决定不再继续延续下去。“只要我们得到了小王爷相助,从今天起就再也不必躲避他们。” 火苗不懂熊乾的激动。 只能在下方安静的烘托着熊乾的圆脸,烤的他红光满面,活像一只猪头。 猪头可以下酒,但白渊渟没有胃口。 他眼看着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自己无法融入其中。 这场荒唐的闹剧总该有一个结束,很可惜现在还没有。 白渊渟情愿回到这里与他们坐在一起,其实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去搜集一下熊乾口中有价值的消息,之后再找个合适或者不合适的契机与他翻脸。 现在没有情报,也没有翻脸。 “有一件紧要的事情,事关我们的安危。” 不合时宜的声音来自于王行岐。 众人沉湎于快乐过长也过久,以至于他现在已经重复到了第五遍。 “据我手下的消息,我们之中有人背叛了我们自己的兄弟。” 熊乾终于在嘈杂之中将目光转向了王行岐。“你说的是谁?” “现在坐在我们之中的就有银香社的人。” 众人一片哗然,就连熊乾额头上也流下了慌忙的汗水。 王行岐用手一指,指向了白渊渟。“此人就是银香社的人。” 听到这里的白渊渟晃了晃碗中的酒,看来不只有白渊渟一个人在准备找一个借口。 他没有喝下熊乾为他准备的酒,他根本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熊乾脱下了猪头,神情变得严肃。 “你有什么证据?” “我的手下亲眼目睹了他杀死了我们的弟兄。” “是吗?” 对于这个非常合理的指控,白渊渟感到惊奇。“在哪里呢?” “就在白云观之中。” “白云观之中?” 王行岐转过了头,对准了这里所有目光紧锁的观众。“白松渟已经死了,就死在这个人之手。” 至少有八成坐在这里的人根本不关心这个死人的名字,但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咬紧了牙。 白渊渟也配合着举起了手,让周围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不想反驳,他已懒得多说。 但君子动口,他不愿意对这些围上来的人动手。 “我奉劝你们激动之前,应该先想想谁会是我的对手。” 没有人再前进一步,没有人自认为是他的对手。 白渊渟隔着石墙,突然感受到了千百里外银香社的恐怖之处。 若是他们在这里必然绝不后退。 还好金香社不是银香社,没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随时赴死。 这个结果王行岐也不会意外,他早有准备的拍了拍手。 让一个白渊渟不认识的人推着另一个白渊渟认不出的人走了过来。 第一个人很丑。 第二个人遮着面孔。 她是谁? 这个人至少是一个女人。 朱笙笙? 这是白渊渟第一个能想到的答案,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一丝慌乱。 慌乱总共加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及弹指一挥间,但王行岐就等着这一瞬间。 他手中金刀一晃,已经率先发难。 “你应该会知道背叛我们的结果。” 熊乾也在此时加入了王行岐,无人会意外他总是对的。 因为他只加入即将要胜利的一方。 二对一,白渊渟感觉胜算还是依旧,只是不知谁会先动手。 第一个动手的人不是熊乾,也不是王行岐。 动手的人不在白渊渟的面前,而在他的身后。 在这个不太宽敞的地宫之中,已经有三个人绕到了白渊渟的背后。 他们是这里最早一批想杀白渊渟的人。 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