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放下了端在手里的半碗酒,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身后的刀在天上画出了几种刀花后终于劈下。 白渊渟看着眼前自己映在墙上的背影,不需要转头,更不需要躲避。 他在等待,偷袭之人的刀法太慢。 如果现在就立刻还手,他不清楚到底该算谁在偷袭。 好在身后的刀在白渊渟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落下。 刀锋竖着劈向白渊渟左肩之时,白渊渟仅仅是身体缓缓右倾。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出,这一闪身根本无法躲避致命的一击。 如此接近的成功足以让至少三成人心中暗喜。 剩下的七成人在愤怒——愤怒这位拿着刀的朋友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风头。 白渊渟为什么不躲? 答案很简单,白渊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 他只是太累又坐在这里太久,因此想换个舒服的姿势抬起右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白渊渟是如何死的。 可惜他不仅没死,还用顺便整理了一下衣袖。 众人这才注意到身后拿着刀的人,没有人能够提前预知他的喉咙为何会在此时突然难受。 他跪在地上,紧紧握住咽喉之处,但献血依旧在不停地从指缝间渗出。 刀就停在白渊渟的左肩之上,没有划开白色的衣裳。 原来伸出的右手是要推开肩上的刀口,而不是准备还手。 他早已经出手。 眼睛在暴突,鲜血依旧在流出。 他只能再看到黑暗,他倒下的时候就如同桌上之前的酒。 直接又迅速。 唯一的区别是酒是清冽的,而血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