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快。”朱笙笙对白渊渟道。 “那么现在我应该可以说话了吧。”白渊渟轻咳了两声。 梅玉度的软剑确实快如闪电,但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死人,没有痛苦,没有血。 那柄软剑又一次从原处刺入,又一次从原路抽出。或许世上很多事情,只有第一次会流血。 “这一下你是捅不死他的,他身上有冰魄。” 老二在提醒大哥莫喻闲还活着。 “原来那天……那天正下着雨的那天……是你从后面刺向的我。” “原来这是同一天。”梅玉书终于发现了谜底,从石头上跳到了地面。 “很好。”莫喻闲也退在影壁后面惨笑。 他们之间在谈论些什么?或许只有这两个人互相才能听的懂。 好在他们还没有死,所以还能解释。 “我想给你老婆惊喜的那一天,我大哥也想给你一个惊喜。”梅玉书的心脏在为这个巧合而震颤。 “你们兄弟二人,一个人去杀我的妻子,而另一个人去杀我。” “一切就是这么心有灵犀。” “他有冰魄,梅玉书你快来帮我。”梅玉度终于说话。 “你以为我是傻瓜?”梅玉书不仅不帮忙,还在往朱笙笙的身后躲。 “你这是要干嘛?”朱笙笙握住了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是小孩子,我害怕。” 显而易见,当小孩子是不会错的。 “你有什么好怕?” “我大哥收拾他一只手就够了,他叫我过去帮他,是他想连我一起也收拾了。” “他会这样吗?” “他是我大哥,大哥就是大哥。” 梅玉度无暇跟他弟弟多说,现在他转过了身子问向他的老朋友。“冰魄在哪里?” “如果你觉得自己有本事就来拿吧。” “你这样做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那我告诉你,冰魄就在我的嘴巴里。只要我吞下这颗冰块,我的身体就可以彻底痊愈。”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吞下?” 莫喻闲长开了口,晶莹的水滴在他的舌头上滑动,就像是一滴眼泪发出了蓝色的光。 “因为我本想把这一条命留给她。” “你的妻子?” “现在我已经不在乎她了。” “那么看起来你准备把这一条命留给自己。”梅玉度揣摩着莫喻闲的想法。“不过你现在可以把冰魄让给我吗?” “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活下去更好?” “留下一条完整的尸体。” 莫喻闲在笑。“你觉得你一定能胜的了我?” “我一定能胜的了你,而且这句话里也不需要加上觉得二字。” “可你不是莫阳冥的对手。”莫喻闲说的没错。 “但你不是莫阳冥。”梅玉度说的也没错。 “你可能想不到,莫阳冥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莫喻闲说完这句话显得很得意。 白渊渟讨厌听到这个名字,他在众人之中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去确定怀中已经没有了那枚瓶子。 “他输给的是你老婆,你这个蠢货。” 梅玉书在朱笙笙的身后露出半个头,纠正了莫喻闲的错误。 “为什么?” “你自己猜吧。” “莫喻闲怎么会认识你?” “不是他认识我,而是我认识他。他在偷看我大哥和你妻子好事的时候,我在偷看他。” “那么他死有余辜。”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我不想。” “那我更要告诉你了,他在发抖。” “他为什么要发抖?” “你不是说不想知道吗?”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只要看见你妻子的身体,就会开始不能自已的哆嗦。” 但梅玉书总有新的花样打破众人之间的沉默。 莫喻闲觉得自己受到了嘲弄,因此将冰魄咽下——再快的剑也不可能快过他的喉咙。 他在微笑,他也在等待着自己的伤口变好。 可事与愿违,静止很久的心脏没有开始重新的跳动。 他低下头想看看冰魄为何没有效用,却已经不能。 脖子已经僵硬,冰魄从喉管中划出,落入梅玉度的手。 他的脖子已经被利刃切开,正被梅玉度的另一只手提着走。 血液没有喷出,因为脉搏好久之前就已经不再跳动。 他之所以还能活这么久,全是仰仗冰魄之功。 人头被扔走,可惜这里没有狗,否则一定可以逗一逗狗。 所有人都感到合理且自然——除了白渊渟。 “他的下场如此惨,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朱笙笙还是能听清。 “他错在不应该欠我八万两银票。” “他为什么会欠?” “因为他父亲以八千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了冰魄,来救他那个还没彻底断气的儿子。” “如此破费。” “能用银票买到的东西就都不贵。” “那你之前又是花了多少银子买到的冰魄?” “一枚冰魄而已……友人相送,分文未收。” “你究竟是谁?” “我是一个女人。” “至少这一点我还能看的出来。” “我也能。”梅玉书在朱笙笙的身后跟着附和。 “你是如何得知莫喻闲不会直接就把冰魄吃掉?” “我只知道他是个蠢货。” “蠢货没有嘴巴?” “他的刀法需要借助冰魄施展,而他的妻子需要吞下冰魄复活。” “可是他的刀法没有大成,他的妻子也没有复活。” “因为他既舍不得自己放弃冰魄,也舍不得放弃他的老婆。这样的人不是蠢货那是什么?”朱笙笙在冷笑。 “因此你就可以断定,他既没有吃下冰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