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来时走的不是这条路。”白渊渟仰望着夜空。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来路如何返回,去路如何再来。” “那么你很厉害。” “如果你杀死公孙回,珏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要帮我对付珏天?” “这取决于你还想让他活多久。” “这算是在考验我吗?” “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老人站在了原地,举起了手。“慢走。” 前方是一条河流,顺着残存的月光粼粼的流动。 “顺流而下,便是晴空万里。”老人留下了话,人已经回头。 …… 水车在自在的旋转,远处站着的几个人影让白渊渟有些悸动。 在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立在这里的不过是草人而已。 或许此地曾有过天明的时候,那时的草人正惊扰着飞鸟,但在黑夜之中只能惊扰白渊渟。 “我发现你了。”白渊渟对着草人开始说话。 “因为我身上只有乞丐的味道,没有草的味道?”草人开始说话。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但是还没有发现你。” “哦?”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草人的头突然歪斜着倒下。“看来我又一次被你看穿了。” “你成功的让我发现了你,但没有成功的让我觉得我自己很厉害。” 草人也放下了已直立半天的胳膊。“替我向水姑娘问好。” “你认得水姑娘?” 这是一句多余的话,自白渊渟口中说出的时候他自己便发现了。 所以草人没有回答,只是在身后缓缓地跟着他。 “你究竟是谁?”白渊渟再问。 草人也没有回答,而是从身上的草中寻出了一枚玉器。 “这是手镯?” 黑夜看不确切。 “替我送给水姑娘。” “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我总该对水姑娘说些什么吧。” 草人没能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总不能说是一个草人托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可以这么说。”草人点了点头。“只要她愿意把礼物收下。” 白渊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终于发现在这个江湖上原来正常的人才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