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时时事事都看不惯年轻人的老人。”公孙回也喝了一口酒。“他总是觉得公孙回在银香社的权利与他的职位毫不相符。” “比方说公孙回只是六部之一,而他却能认命我做六部之一?” “听起来公孙回确实也太不把言延烛放在眼里了。” “那么公孙回什么时候会死?”白渊渟冷冷的在问。 公孙回在思考。“我在等一个恰当的机会。” “公孙回死后,你会再换一个身份活着。”白渊渟看着公孙回的眼睛,没有表情。“但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孙回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暗示着白渊渟放着玉镯的地方。 白渊渟已经看懂,但他不想看懂。 “你大费周章地找到我,就是为了要我给你送玉镯?” “这很值得。”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手套之前的主人就在你选择抛弃他之后立刻死掉。” “六部是个好位置,而手套没有主人就没有价值。” “看来我也很难活的很久。” “你的价值很高,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公孙回从袖中拿出一支银色的短香。 “这是什么?” “不要忘记我们是银香社……你只要燃起这一支短香,所有嗅到鼻子里的人都会随着心绪飘飘欲仙。” “所以我能在马车上突然做梦。” “所以珏天可以面无表情的失去人头。” 白渊渟摸了摸脖子,放下了筷子。 “那么我可以走了?” “当然,如果你想念我,你也可以随时回黑山来见我。” “如何找?” “拿着车厢里锈迹最深的罗盘,按照指引的方向一直向前。” “金石窟在哪里?” “我已经在悬崖边上留下了一把刀,剩下的要你自己找。” “我还有一事不能明白。” 白渊渟在临行之前还有最后这一句话。 “你说。” “我听你的嗓音非常年轻,而你的脸却如此苍老。” “因为岁月蹉跎,无法让我以本来面目相见。” “所以珏天不会是你的儿子。” “那就看你是相信珏天,还是相信我了。” 冷风撕裂了长空。 马车顺着月光奔驰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