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是这样。 也确实不该如此。 任凭谁的想象力天马行空,也无法想象出浪采舟的回风舞雪袖盈剑该是多么曼妙。 但现在所有人都可以确定回风舞雪袖盈剑绝非如苦乐和尚使的那么别扭,就仿佛握在手里的剑非常的烫手。 对于大多数看客来说也就仅此而已,真正能看出来丙子孟到此时此刻还能活着的原因只有寥寥几个人。 原因是苦乐和尚根本就不想杀他。 显然石古四剑已经看出了苦乐和尚的目的。只有颜无顾握紧了拳头,在一旁揪心着他的两把宝剑。 几十招之后,苦乐和尚终于停下了手。 他低下头发现回溪已经是千疮百孔,而巨木在丙子孟手中,依旧是一尘不染。 下午的阳光确实十分刺眼。苦乐和尚将回溪收起,背向了身后。这样的举动无论什么样的高手都难以看懂。 “我渴了,我要去喝点水。” “你最好多喝几口,因为黄泉路你要走很久。”丙子孟道。 “多谢你的关心。”苦乐和尚对于别人的好意,总是以微笑应对。 半袋水已经落入肚子里,剩下的半袋水还在手中。 “我手里的剑也跟我一样需要喝水。”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苦乐和尚真的会把水袋里的水倒入剑身之上,因此所有人都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禁动容。 回溪身上千道裂痕竟然消失不见。甚至在烈日之下,也发出了隐隐的绿光。 只有苦乐和尚毫不奇怪,这一切的结果在他的心中已经预演了好几遍。 “你怎么会知道?”只有白渊渟忍不住在问。 “或许就你一个人不知道。”苦乐和尚笑着回答。 回溪喝水的时间里巨木也没偷闲,它又晒了晒太阳,它又更加的发亮。 “三招之内,老夫要你的人头落地。”在丙子孟的嘴巴上,从来都没有输过一次。 苦乐和尚发现动手要比动嘴更容易分出胜负,虽然他这剑的发力不重,但依旧足以削掉丙子孟手中巨木的半个剑头。 “非常的遗憾,你们的交易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苦乐和尚抖了抖衣袖,笑着离开了他们之中。“我的车夫呢?” 车夫不仅听话,而且反应得很机灵,眨眼便将他们全部甩在了身后。 随同云顶三客的一行人等听从丙子孟的命令,按照顺序抹了脖子。有几个不愿意立刻死掉的手下,也被云顶三客剩下了两个老者砍下了头。 白渊渟回过头,原本以为丙子孟也会自杀,没想到他们三人却对着马车说狠话。 “衡山派的仇,老夫日后必报。” 最后远方只剩下石古四剑陪着颜无顾,无可奈何的站在原处发愁。 …… 云顶三客言犹在耳,可一连四天都没有再遇到任何的危险。 可能是那些有想法的人都已经发现车厢后边根本就是空空如也。而水诗衣藏在暗处,自始至终都未出现。 最多再过一到两天,马车便要踏入雍京的地面。 白渊渟虽然能忍住不问,但表情已把想法和盘托出。 苦乐和尚毕竟曾在少林寺念过二十年的经,所以装不清楚也是行家里手。 “我们是要去雍京游玩的吗?”白渊渟实在难以忍受。 “或许可以开开眼界,见见繁华。” “可是没钱怎么办?” “这你不必担心,我相信那些给我们送钱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那么她现在在哪?” 苦乐和尚的眼睛看着房顶,欺骗着白渊渟跟着抬起了头。 “这里有一个比我还可靠的人在保护着她。” “方便透露一下此人的姓名吗?” “不方便。” 白渊渟在冷笑。“你不说我也知道她。” “你猜错了,不是她。” “浪采舟。”但白渊渟还是要猜。 可苦乐和尚已经回答过了,所以不愿意再重复一次。那么只能任由这个问题飘向空中。 白渊渟只好一饮而尽杯中的茶,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一个不愿意说话的和尚开口。 现在苦乐和尚突然想要讲话,或许是因为看见门外无处可去的流沙。“你为什么不问我使的是什么剑法?” “因为我可以自己回答。” “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回风舞雪袖盈剑本是女人的剑法,为什么我却会使的如此精妙无比。” “原因是你一点也不谦虚。” “你一定是听说过关于她的传说吧?” “所以我才会去猜测你与浪采舟的关系。” 苦乐和尚在笑。笑总是有很多的意思,但白渊渟并不想去猜测他。 “你听说过「顾惜子」吗?” 白渊渟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没有。 “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有名的人,他是一个没有必要认识的人,但是我认识他。”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听懂。” “那一天下着雪。” “是大雪?” “雪不大,但是天上飘着雪花。” “你遇到了他?” “那天我正好要去救一个人,而他正好要去杀一个人。” “恰好是同一个人?”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而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这样的人也能杀人?” 苦乐和尚摇了摇头,不只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他。“他问我的瓶子中还有没有酒。” “你带着酒?” “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酒。如果他没有喝那么多的酒,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那个人得救了?” “恰好我要救的那个人就是浪采舟。” 白渊渟点了点头。“作为感谢,浪采舟就教给了你回风舞雪袖盈剑?” “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