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神功重现江湖,梅玉书却消失了很久。 待到他下次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动,即使面前的尸体正发出着恶臭。 “其实并非是我要让大家难堪,是大家刚来便要走,我只能稍作挽留。” 现在没有人想离开了。 但他们之中并非没有高手……只是树大招风,没必要逞一时之强。 大家拥挤在一起,似乎都忘记这一次相聚的目的,只有白渊渟心里着急。 他侧身站在梅玉书的身后,稍微拉了下衣袖。 “我虽为主人,但不愿仗势欺人。既然各位都对屋里的那位女子心生兴趣……”梅玉书突然停下了嘴巴,他开始四处观察……至少他需要判断谁是真正的买主,谁是故意到此添乱。“那么各位就开始开价赎人吧。” “你们梅家势力庞大,为什么要屈尊降贵帮一个人人喊打的和尚?” “我们梅家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解释,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梅玉书又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我听说苦乐和尚就躲藏在你这里,为何他从头到尾都不敢露面?” “你很在乎他?” 看起来他不像是能付得起价格的人。 “我只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和尚竟能比我「金足赤」还要贪财。” 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显然很得意。 金足赤的名字自然也不需要别人去解释。如果世上有一个人能支付的起一百万两金子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金足赤。 倒不是因为他很有钱,而是因为他很有办法。 十两金子经他袖后一转,便是二十两金子。无论光泽还是材料,甚至重量都与之前完全一致。 待到被人识破的时候,金子早已经经人易手数十次。 因此在江湖上想要教训他的人虽不少,但想要请他造假的人更多。 现在他出现这个显然要花费大价钱的地方,多半是打算找找买主和回头客。 “我本是来欣赏美人的,不料倒先见识了才子,看来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张悬迟永远是一副逍遥于世的态度。“我决定到年底之前不再洗脸和眼睛。” “在下一心只爱财,并不好色,所以你我之间无话可说。”金足赤抱拳后退一步道。“像你这样几十文钱都能嫖个通宵的人,最好能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呢?”张悬迟在问。 “我怕染上病。” “那么你是担心染上没钱的病呢?还是好色的病呢?” 金足赤闭上了嘴巴,他觉得自己正于众人之中陪张悬迟谈话。 “我不是在这里听你们废话的,如果大家都只愿意闲侃而不愿意出钱……”梅玉书脸色并不好看。“那我只能提前告知诸位,今天没有晚饭。” “说个数吧,那个和尚想要多少钱?” “一百万两金子。” “笑话,就连皇帝都不能拿出来一百万两金子。” “但我也没有向皇帝讨要这笔金子。”苦乐和尚终于在此刻现身,让这个拥挤的小院子又多了一个人。 平日里的慈眉善目,现在流露出来的尽是恶毒。 甚至让白渊渟也觉得眼前这位老熟人的面相有些许陌生。 “你就是苦乐和尚?”那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我自知不常在江湖露脸,但我想诸位赴约也并非仅仅是为了看一眼我的面目。” “衡山派十六名外派弟子的性命,就是你夺走的?” “你是衡山派的人?”苦乐和尚瞪大了些困倦的眼睛。 “怎么?当这大家的面,敢做不敢承认?” “你何不去问一问丙子孟?” “放肆,师祖的大名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丙子孟是个什么东西?既然他的名字不能叫,那他为什么要起名字?”梅玉书刚刚闭嘴听了两句,就觉得自己不能不再说两句话。 衡山派的人看着比自己年纪还要小上半轮的梅玉书,却不敢有半句恶语相送。 梅玉书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早就已看透了这个江湖上各路所谓侠客高手不过尽是些欺软怕硬之徒。 因此他也就更加的瞧不起衡山派和肆无忌惮。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觉得苦乐和尚在此势单力孤,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把你怎么样而已。” 衡山派的人还没有反应。 但这不行。 得寸若不进尺,自然少了点意思。 “现在你必须要当着众位江湖朋友和我的面,喊一句衡山派是狗丙子孟也是狗。”梅玉书想要给大家找个乐趣——如果大家不觉得有趣的话……那他就觉得更有趣。“否则我就立刻要了你的命。” “你不要太过目中无人。”人群之中又钻出来一个声音。“你父亲一生不计得失扶危助困,所以才有了今天你们梅家众星拱月的地位。” 一把断枪就藏在他的袖口。 “我见过你的兵器,你就是那个……那个……” “左余悲。” “对对对。”梅玉书笑着感激左余悲的提醒,但是这样的大不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宽容余地。“我父亲做过什么事情不需要你告诉我,当然也就轮不到你教训我。” 话音还未结束,梅玉书就已经握着左余悲的断枪,直挺挺的对准在喉咙处。 从头到尾也没见到左余悲有任何机会挣扎和还手。 “你已练成邪功,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便杀,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梅玉书率先皱了皱眉头。“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怎么能因为你说我一句坏话就要了你的命。” “那你想怎么样?” “你拿着断枪来我梅家一趟,怎么说我都得给你换一把新枪。” 左余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