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这不会令人意外。 这位蒙面人毫无礼貌的打断了别人谈话,但白渊渟并不想要怪罪于他。 “你为什要蒙着脸?” “因为我怕抢走你的风头。” “你应该说害怕自己抢不走我的风头。”白渊渟打趣道。“大家见不到你,就会对你的身份更加好奇。” 蒙面人摊了摊手,表示怪不得他自己。“我只是一个活人,完成了一件别人托付给我的只有死人才能完成的任务。” “这么说你已经找到了?”白渊渟喜出望外。 “你不要忘记,我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小偷。” 无论是什么事情,能做到天下第一就值得骄傲,就是做贼也是如此。 两幅图纸卷在一起现在正在他的手指尖中转动,夕阳让本就泛黄的字迹更加浓厚。 白渊渟伸出了手。“现在我很忙,不能陪你喝酒。来日方长,事过之后我保证亲自道谢。” 张易妨识趣的点了点头,跳上了院墙彻底失踪。 “你居然还有小偷朋友?”张悬迟凑到了白渊渟的身后,根本不把自己当作外人。“你拿着的是什么鬼画符?” “一张是崔师羡宅子之下的暗室图,一张是梅家宅子之下的地牢图。”白渊渟端着两张纸,连带着密密麻麻的注解小字向着周围的观众展示。“诸位看仔细……这字迹虽然用的不是一支笔,但运笔却是明显出自一人之手。” “没有错,这几百个字确实是一人作成。”一位上了点年纪的老者点了点头。“老夫武功虽然不敢在江湖称道,但是对于书法的造诣却是自认不低。” “就算这几个破字都是一个人所写,但这也不足以证明来自于我父亲之手。”梅玉书看起来已经有些慌张。 “当然不能。”白渊渟却很轻松。“我也没说能。” “那你在废什么话?” 白渊渟并不回答,而是对着人群中继续说话。“我知道诸位之中一定有银香社的耳目,所以你们应该能够知道是黑一设计的这间笼子。” “正是如此。”人群中有人回答。 这个人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四周的人却向着他侧目。 “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在银香社的地位不低。”白渊渟向他招了招手,算作是同门之间打的招呼。 或许他刚刚忘记了自己被除名才不久。 “在下萧祸。” “没听说过。”张悬迟抢先一步道。 “在下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半生也只是在鹤中子的身旁做一位随从而已。” 张悬迟闭上了口。 虽然他很喜欢多嘴,但他不喜欢找死。 白渊渟虽然不清楚鹤中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他知道鹤中子从未在江湖露面一生只爱游山玩水……却依旧是银香社六部之一。 仅凭一点就具足矣让任何人都不得小觑。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黑一是谁。”白渊渟道。 “证据确凿,使我不得不相信……只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萧祸陷入了迷惑之中。 “你知道,你完全知道。”白渊渟看着他的茫然就禁不住想要笑。“不过你可以继续装傻。既然我打算要与梅家翻脸,就不怕再彻底一些。” 萧祸也只好对他笑。 “梅仲乙自知无法通过威胁四大富豪而拿回本属于他的全部,所以他想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张悬迟说听不懂就是真听不懂。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他在很早之前就换了一个新的身份加入了银香社。” “一代武林巨擘,屈尊降贵去银香社从小喽啰做起?”张悬迟不解道。“除非我很缺钱,否则绝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不是他……至少他是愿意为了一百万两金子放下身段去吃一些亏的。”白渊渟在告诉他,大多数人大多时候不能像他那么活的洒脱。“只要他知道银香社的金钱都存放在何处,那么银香社就可以算是他的了。” “难道银香社的人都是天生的傻瓜?这么明显的阴谋他们都没有办法觉察?”张悬迟口无遮拦……直到眼角看见了萧祸的脸。“我说的傻瓜不包括他。” “黑一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加入了银香社,在我们的记忆之中他一直谨慎老实,不会武功。”萧祸缓缓道。“因此我们都对他保管金银之事没有二话。” “为什么谨慎老实就该把金子银子托付给他?”张悬迟不懂就问。 萧祸不答。“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谨慎老实就是没有本事,他在银香社中生活越久大家就越不会起疑。” 白渊渟不加任何修饰,毫不顾忌任何人的面子。“又因为他不会武功,日后万一他敢有异心,银香社的任何人都可以杀了他。” “很明显一切都是在你揭穿之后才显得漏洞百出。”张悬迟做出了总结之后闭上了口。 “确实如此。”萧祸道。 “那么今日之事就劳烦足下转告给鹤中子。”白渊渟道。 “不必了。” “为何?”白渊渟问道。 “我的主人就在我们之中。” 这一句话让各路高手彼此之间都拉出了不少距离。他们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已经从身旁的脸上找到些绝世高手的模样。 因此他们互相看谁都像。 梅玉书趁这个机会想要动手去抢。“我们梅家一生坦荡,根本就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地方。” “那你还担心什么?”白渊渟在躲闪,图纸也在躲闪。 “江湖上有太多的傻瓜。只要污蔑的话说得太多,就会有人相信。”梅玉书的理由也足够充分。 “这话你倒是没有说错,可惜现在已经由不得你。”白渊渟不再甘心屈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