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被人找来了,问她话,她就捂着脸哭。
香港主管一看,女工哭的这么委屈伤心,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晚上,处理结果就出来了,主管想着年底了,尽快把事情压下去,真闹大了,被高层知道了,还会说自己办事不力。
折中的处理意见,徐少峰私德不修,在厂里造成恶劣影响,助理干不成了,念在技术精湛的份上,下到了冚车组当组长。
听到这样的结果,徐少峰脸都气白了,谭春燕原来就是抓住自己的小辫子,故意陷害他的,什么时候跟阿兰走的这么近了,分明是俩人设计好的一出戏,可恨自己居然没看出来,上了她的当。
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正所谓,一时失足,悔之晚矣。
谭春燕对这个结果谈不上满意,虽然徐少峰降了一级,她心里也开心不起来,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在这个厂里也待不下了,流言蜚语还不知有多难听呢,好在自己现在是个熟练车工,很好找工作,熬到过年回家,明年重新找工作吧。
......
自从顾美玲再次去广东打工后,顾建国和黄月兰总感觉在做梦一样,大女儿寄回家好多钱,太不真实了。看着床上摊的那堆现金,他俩都掐了好几把大腿,疼的很,真的是天上直接掉了大馅饼。
先是大女儿去广东打工一个月不到,就寄回五千块钱,紧接着,几天之后,又寄来十万块要他们先还信用社贷款。
这下把俩人吓的惶惶不可终日,女儿这是在抢劫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每次电话里问什么情况,顾美玲总是要他们放心大胆的用钱,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夫妻俩总觉得不对劲,担心的要死,一天天的心都是悬着的。
终于盼来了顾美玲回家过春节。
看到女儿,黄月兰鼻子酸酸地,恓惶的拉着她直掉眼泪。
顾美玲安慰着妈妈:“妈,你别哭,你哭我也想哭,你看,我全须全尾的,好着呢。”
顾建国则仔细打量女儿,顾美玲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美还是那么美,衣服比以前时髦多了,眉眼之间透着一股风情,圆润了一些,说话做事都带着温柔笑意,完全没有以前怯弱娇羞的少女神态,好像生活幸福的已婚少妇,这样的玲玲看着好陌生。
带回来的零食点心看着包装精致,价格不菲,好多都印着香港出产。
顾建国和黄月兰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美玲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笑着说:“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找了个香港男朋友,他是做生意的,对我很好。”
黄月兰喜上眉梢,连忙追问,“多大岁数,怎么不带回家给我们瞧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顾美玲搂着妈妈胳膊,嘟嘴撒娇,“我们结婚还早呢,先处朋友。”而后想到了什么,又特别强调,“妈妈,别到外面去说我找了男朋友,也别说我拿回很多钱,对亲戚也不能说,知道吗?”
顾建国心里直犯嘀咕,等双胞胎缠着姐姐玩时,悄声对黄月兰说:“玲玲可能在那边做不光彩的事,要不然怎么能挣这么多钱回来,前几年我就听讲了,石桥村有个女孩做这个,给家里盖了新房。”
黄月兰被吓倒了,半晌才出声,“你别瞎猜疑,也许真的是找了有钱的男朋友呢,可记住了,千万别跟你哥,你妹他们说。”
“这是自然,我没在这么傻。”
夫妻俩口风很紧,不敢在外吹牛,架不住顾美玲出手实在太阔绰,亲戚们都被她的大手笔吓到了。
她回来第二天过小年,要妈妈买了好酒好菜,把大伯一家和俩个姑姑喊来,桌上敬了一轮酒,感谢亲戚们对自家这五年的照应,感激话说的实在动听,大姑姑直抹眼泪,连连说侄女是个感恩的。
酒敬完了,顾美玲拿出一个密码箱,把亲戚们的钱一一还清,临了,还给了三位长辈每人一个红包,说是过年的年礼。
大伯顾建兵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看顾美玲打开那个密码箱,满满的全是现金,眼睛都不眨一下,云淡风轻分糖果一样,一次性把他们的欠款都给还了。
“美玲,你哪来这么多钱?”
大伯母刘春花更是惊讶的嘴巴能塞下一颗鸡蛋,看看两个姑子,再看看顾建国两口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玲玲,你……
“你这是中彩票了?”
顾美玲眉毛一挑,“大伯母,你真厉害,一下就给你猜到了。我的确是中了六合彩,十万元,你们都不宽裕,我爸要我先还了你们的。”
顾建国脸臊的头都抬不起,这闺女编瞎话都不要打草稿,张嘴就来,他都不敢吱声,生怕露馅。
黄月兰帮着遮掩,“玲玲人走运,这次买彩票中了一等奖,想着你们帮了我们不少忙,先紧着还你们的钱。”
亲戚们半信半疑,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大家都乐呵呵的夸玲玲。
这关总算过了,顾建国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理由比找个香港男朋友好听些。
饭后,顾美玲睡了一个午觉,这几个月睡习惯了,到这个点就熬不住。两小时后起床,好家伙,堂屋里坐满了街坊邻居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