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三碗酒糟丸子,三份臭豆腐,叶蓉还要去烤羊肉串,鸡翅啥的,排了好半天的队才轮到,等她晃着手中的烤串回来,俩个同伴都吃完东西好一阵了。
谭春燕戏谑她,“你是去买烧烤啊,我还以为你去做烧烤了,这么长时间,等的我们都想走了。”
叶蓉小心的撕下签子上的羊肉,喂给辉仔吃,扫了一眼好友,“嘁,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多少人排队吗,曲里拐弯的都排到那边马路了。”
“你咋这么实心眼呢,看着人多,不会再换一家烤吗,非得在那儿排队。”
“别提了,我就是看第一家人多,再找另一家排的,拢共就两家做烧烤的,哪家人都多,急死我啦,你还说风凉话。”
谭春燕心中一动,追问,“不对吧,这么多夜宵摊,就两家做烧烤的?”
“我骗你是小狗,你不相信,自己去找找看。”
闻言,谭春燕抱着辉仔,等叶蓉吃好了,拉着她们一路找过去,两条长长的小吃街,别的东西,像面条摊,饺子摊,卤煮摊都有好多家,烧烤摊真的只有两家,偏偏人最多,排队的人都成一条长龙了。
这倒是奇怪了,谭春燕心里纳闷,又尝尝烤羊肉串,烤鸡腿的味道,除了有点辣,也没啥特别的,跟以前吃过的一样味道,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谭春燕奇了怪,“玲玲,烧烤生意这么好,为什么只有两家,一家在路口,一家在路尾,好像商量好了一样,搞垄断买卖。”
顾美玲回应她,“我也不知道,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很多人,味道也没啥特别的,我看人多,就懒得排队,选择不吃。”
谭春燕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烧烤摊前长长的队伍,咋舌羡慕,“要是我能在这儿开一家烧烤摊就好了,黄伟明学厨师的,腌制食材,烤制成品没问题,这个小摊成本小,利润却很高。我天天买菜,知道价格的,鸡翅一斤15个左右,8元一斤,两个串一串,卖我们5元一串,还有各种肉串,这么多顾客,这一晚上得卖多少啊,挣翻了。”
叶蓉对她竖起大拇指,“燕子,你是做梦都在想着多挣钱,处处能看到商机,脑瓜子特别好使,吃个宵夜都能想起来在夜市支摊卖烧烤挣钱的,太聪明了,你就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谭春燕闷闷地说:“如果你像我一样,就为了一学期的学费去跳水塘,那你也不会潇洒的说这些话了,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会有切肤之痛的。”
叶蓉这下不自在了,讪讪而笑,“我不是读书的料,辜负了父母,要是你们俩当时有我家的条件就好了。”
顾美玲脸色也凝重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穷人家的孩子,读书真的太难了,父母说什么是什么,一点自主能力都没有,对于这个话题,她太有发言权了。
拍拍谭春燕的手,安慰她又像在安慰自己,“这是我们的命,多说无益,人总是要向前看,把握当下,过好未来才重要,我们努力挣钱,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三个人都陷入各自的思绪中,一路走来很安静,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唯有秋夜的风凉凉的吹过和辉仔嗷嗷大叫的声音。
谭春燕动了这个摆摊心思,多半是为了黄伟明。
这两个月休息见面时,黄伟明总是说不想一个人待在玩具厂,千里迢迢来到女朋友身边,原想着俩人在一起厮守,天天见面。谁知才过了六个多月,谭春燕就辞职了,拦都拦不住,自己一人呆在玩具厂,一个月只能等到月休时才见一面。
见面时,依依不舍之时就会抱怨,相思太苦,俩人难得约会,都不像谈恋爱的情侣之类的话。
谭春燕也舍不得他,黄伟明对自己真心实意,很爱她,什么都以她为先,工资都交给自己,俩人的感情是很好的,分开的这两个多月,彼此都不好受。只是没有能力再找什么好工作,宏旺厂坚决不能去的,流言蜚语万一传到黄伟明耳朵里,可不敢拿俩人的恋情来赌。
下楼吃宵夜那晚起了让黄伟明摆摊的念头,谭春燕现在每晚都会背着辉仔下楼玩,名义上是带孩子散步,实则是考查行情。在邻近烧烤摊的卤煮摊上吃过几次后,跟摊主混熟了,装做不经意的问:“烧烤生意这么好,你们离的不远,干嘛不多做一个烧烤生意。”
操着东北口音的女摊主也是一脸的不甘心,“烧烤油烟大,老有人投诉,环保部门时不时来查,又是罚款又是停业,还有消防,治安联合执法,没有关系根本开不了,看着眼热也没办法,没有门路,老老实实做些没有人投诉的生意吧”。
在广场观察一段时间后,谭春燕有了结论,这夜市所有的摊子都能摆,卖夜宵生意最好,需要人手也多,至少要三人才能周转,卖服装鞋类小百货也不错,一个人就能忙过来,还干净,收摊也快,两个大袋子一装,就好了。主要是没人来罚款啥的。
有了这个打算,去顾美玲那里玩的时候,谭春燕就跟她讲了,要她问问看,打牌的小姐们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脉资源。
顾美玲把谭春燕的话记在心里,她知道陶丽萍是楼里有名的八卦达人,见人自来熟,什么男女花边新闻,市井鸡毛蒜皮琐事,找她打听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