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陈东把一把木板凳扔向陈金飞，“反了你了，居然敢朝你老子叫唤，我是你爹，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赶紧把房本给我，多一秒看见你就嫌烦，跟你那窝囊废老妈一样。”

陈金飞见他家暴牛兰没啥感觉，反而觉得牛兰自找苦吃，没想到有一天陈东的暴戾也会对着自己，他们可是父子啊！

陈金飞感到脸上热乎乎的，用手摸了一把，血！居然是血！

“爸，我头流血了。”

陈东看了一眼，继续翻箱倒柜的找房本，“窝囊废，自己找东西擦擦就行了，一点血也大惊小怪的，出门别说是我陈东的儿子！”

陈金飞捂着额头看着陈东疯了一样在房间里翻找，眼神愈发冰冷，这样的父亲要来何用，赌博就是一条不归路，现在就卖房子、卖车，那要是没的可卖了是不是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自己早晚会被他拖死。

“哈哈～找到了，你个鳖孙藏的还挺严，我这就去找刀哥再借10万，这次肯定能翻身，到时候老子给你换个大点的房……”

“不用了，我觉得这个就很好！”

“你……你……居然……敢打……老子……”

陈金飞扶着陈东缓缓躺下，看着鲜血顺着他的头糊了一脸，然后又滴嗒在地板上。

陈金飞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爸，你流血了，你不是老爷们吗？你赶紧擦擦啊，有啥大不了的。”

陈东抓住陈金飞的手，费力的说：“儿子……我错了……救我……”

陈金飞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掰开，“现在求我，晚了！你个烂赌鬼，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陈金飞怕他死不透，拿起啤酒瓶碎片照着他的脖子狠狠的扎了上去，直到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他的眼里，他这才撒开了手。

看着自己的“杰作”陈金飞这下才从刚才的暴戾情绪中清醒过来，他颤抖着手伸到陈东的鼻子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把我爸杀了！”

陈金飞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刚才他好像被魔鬼支配了一般，脑海里一直响着他爸要拖死他，有他在这辈子别想过上安生生活，他要替他还赌债，他儿子也要替他还，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他就是罪恶的源头，要是没了他房子车子都保住了，他也不用还账了，他没了就好了……

“是你逼我的，我没错，是你戒不了赌，我是为你好……”

陈金飞像是魔怔了一样一直絮叨到凌晨两点钟，直到门外谁家的猫叫了一声才把他惊醒。

杀人偿命，可他不想死，他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孩子，陈家的传承不能断了。

陈金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是拿出一提卫生纸把地上的血吸干，然后稍微把陈东打理一下装进了一个大大的旅行箱里，最后把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上，收拾出一个包，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包趁着夜色开车把行李箱扔到了一个垃圾处理站，这里的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恶臭，他赌一时半会没人发现。

抛尸完毕他就开车去了放高利贷的刀哥门口，房子车子都不能留了，他要迅速变现，正规途径太费时间，刀哥去过他家，卖给他虽然会被压价，但总比被警察抓住吃枪子强。

刀哥并没有怀疑，甚至还夸了陈金飞两句，这样的孝子可不多见，陈金飞讪讪的笑了两下，借口陈东还在等着他送钱就急忙溜了。

陈东不敢坐火车和飞机，这都需要身份证，他只能选择坐小客车，一路摇摇晃晃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最初发现不对劲的是陈金飞对门的邻居，这些天楼道里多了很多苍蝇，还有一股难闻的腥味，他观察了好几天像是对门传来的，他敲了好几次门，可都没人应，邻居担心他出事了，急忙把物业叫了来，物业是个退休警察，一看这情况就不对劲，赶紧报了警，等到警察打开门一看，墙上还有喷溅出来的血液，地上散落着厚厚一层带血的卫生纸，可难免有没擦干净的血流到了桌子下免，就招来了苍蝇……

对门的邻居当下就捂着嘴往家跑，他决定搬家，现在就搬，一刻也不停留。

在自己的片区发生了命案，警察当下就有了动作，迅速锁定犯罪嫌疑人，通过路上的摄像头找到了陈金飞抛尸的垃圾场，等打开行李箱一看里面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陈金飞仓皇之下破绽百出，确定他弑父事实后警方发出了通缉令。

牛犇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这则消息，镜头里牛兰背着身子接受记者的采访，她捂着脸声泪俱下，呼唤陈金飞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怎么会这样！金飞他心怎么这么狠！”

这已经是牛犇第N遍念叨这句话了，林夏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应该庆幸你只是破点财而已。”

牛犇激动的比划：“他刚生下来就这么大，瘦的跟个猴子一样，我怕我姐奶水不好养不活他，我就偷偷去工地搬钢筋，赚到的钱给我姐买猪蹄、鲫鱼下奶，他小时候跟我可亲了，有啥好吃的都要给我留着，我腿脚不好被他同学嘲笑，他还帮着我跟人打架……”

说着说着牛犇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当初知道被陈金飞挖墙脚还用自己老娘威胁他的时候，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