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正厅,张文松不在,小厮微微俯身道,“二位请稍候,主子马上就过来。”
两人刚坐下就有婢女送了茶水进来,到俞娇面前柔声说:“顾夫人,您的这杯是桔皮薄荷茶。”说完就退了出去。
俞娇喝了一口,“张老板还真是细心,这茶味道可真好!”
顾风抱着小影儿,小影儿已经醒了,小手抓着顾风的耳朵扯着玩。
张文松从门外进去,“顾公子顾夫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刚才正在理账,久等了!”
两人站起来,顾风笑着说:“张老板,好久不见!听于掌柜说您在这边,我们便冒然前来打扰。”
“快请坐,”张文松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公子长得好,一看就是个聪慧的。”
俞娇笑道,“哈哈,借您吉言,希望这小子将来是个有出息的。您这几次送来的都是贵重之物,我们夫妻受之不安。听说您在家,特意前来是想向您当面表达谢意。”
张文松正要说话,小厮跑进来说:“主子,货到了。”
张文松脸上一喜,“哦,终于到了,叫他们抬到这里来。”
小厮应了声是就出去了,俞娇马上站起来说:“张老板,您有事忙我们便不打扰了。”
“没什么,顾夫人再坐会。”张文松显然心情特别好,“是我从东蒙国买来的货到了,二位一起看看!”
不多时四个人抬着两个木箱进来,张文松让他们放到中间的地上后挥了挥手让人出去了。
俞娇对进口货也心存好奇,看着箱子打开,里面都是用干草包裹的物品。张文松从里面拿出一个杯子,带着白雾状近乎透明的,玻璃杯!
俞娇眼里有一丝失望,这做工这材质和现代的一比,那真是不堪入目。
顾风从未见过这种杯子,眼中倒是有看到稀罕货的惊奇。
张文松注意到两人的表情,俞娇应该是见过这种琉璃的,便问:“顾夫人觉得这杯子可还行?”
俞娇也不知道该夸还是不该夸,“这玻璃杯,呵呵,还行吧!”
“玻璃杯?”张文松马上就抓住了重点,“顾夫人说这种材质叫玻璃?”
“额,那,叫琉璃?”俞娇试探的问,她记忆中好像大概也许古代是叫琉璃吧?
张文松轻笑,朝门外吩咐,“叫于管家过来。”
于管家急冲冲的走来,看到顾风他们马上一一行礼,“主子!顾公子,顾夫人!”
张文松已经坐回位置,朝地上的木箱抬了抬下巴,“把这些琉璃都拆出来放桌上。”
俞娇两人都没说话,看于管家小心的把东西都拆出放到桌上,张文松示意他退下。
两箱的玻璃制品不少,有杯子、花瓶、盘子、碗,还有玻璃球的摆件,长方体的镇纸,带木塞的瓶子,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做工粗糙。
俞娇见惯了现代精美的玻璃制品,对这样粗糙的还真欣赏不来。
张文松笑着说:“顾夫人似乎对这些琉璃并不看好。”
俞娇指着最小的一个杯子问:“张老板,就这个最小的杯子值多少钱?”
张文松喝了口茶才说:“能在京城卖五百两以上,这个大的花瓶我打算卖五千两。”
俞娇正喝进一口茶,听到五千两惊得茶呛到气管,使劲咳了几下才舒服点。
顾风在一边忙问:“媳妇,你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
俞娇摆摆手又咳了几下,“没事没事,就是被张老板的话惊了一下。抱歉抱歉,失态了。就这么个玻璃花瓶真能卖这么高的价?”
张文松幽幽的说:“只要我肯出价,不怕没人要。这东西易碎,从东蒙国运到这里花费也不少。”
俞娇从脑子搜了一下做玻璃的材料和方法,得亏闺蜜家是开玻璃厂的,闺蜜还给她科普过玻璃从古到今的发展史。虽然没有做过,但她觉得有财力和人才应该是能做出来的。
俞娇对上张文松狐狸一样的眼神嘴角一抽,“张老板,若我说这玻璃,额,琉璃,我知道大概的做法,您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果然,每次与这女人碰上总有意外的惊喜,张文松笑着说:“愿闻其详!”
俞娇又把方法用料仔细想了一下,“首先得能有高温熔炉,应该是耐火的坩埚,这个张老板有办法吗?”
张文松点头,“应当不难,现在有些铁制品是将铁融化倒入模型之中成型的。”
俞娇皱着眉想了下,“不过我不知道具体需要多高的温度,这个得你们自己去试。主要是这个东西我只知道个大概,但像您这批不太精致的琉璃,多试几次大抵还是能成的。”
张文松又点头,“行,顾夫人的方法只要大方向对就行,只要最后能成功定有厚谢。”
俞娇哈哈一笑,“那我可等着张老板成功了。首先得做出纯碱,这个张老板知道吗?应该是盐碱湖中产出的。”
张文松自是知道的,“我们大梁南边就有一个盐碱湖,碱在外面也不难买到。”
“那就行,主要的材料有了。石英砂和长石知道吗?石英砂就是石英石打碎的。”俞娇又问。
张文松眼角一抽,这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