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姜糖也没急着进去,现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聂佑霖动手脚的地方是在里面了。
“走吧。”她开口道。
丘九言和贺忱点了点头,几人排队往里走去。
刚一进去,姜糖的脚步一顿。
只见入眼可见之处,到处都是镜子。
每个人的座位上也都有一把小镜子。
很精致,古香古色的,已经有不少观众都已经拿在手上了,爱不释手,直夸聂佑霖实在是太用心了。
的确是很“用心”啊。
姜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眼里不见丝毫的笑意。
丘九言周身的气压更低。
贺忱四下看了看,忽然开口问道:“这镜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闻言,姜糖扭头看向他,眨了眨眼,有些诧异,“忱哥也懂?”
贺忱摇头,他对风水一学并不了解,甚至以前根本就都不信,也就是因为认识了他,才开始转变看法的。
但具体的,他就不懂了。
“只是觉得不大舒服。”
这就对了。
姜糖点了点头,其实很多时候,不需要懂,只要不舒服,就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她说:“镜子虽然可以正衣冠,但镜子属阴,不宜太多,太多的话,会让人精神恍惚,气场变弱,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想做点儿什么,就易如反掌了。”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了舞台上。
所有的镜子最终折射点,都落在那里。
后面的屏幕,也仿佛一个大镜子一般,将四周的光全部吸收进去,投在地上唯一的光圈上。
这分明就是个借运的阵法。
聂佑霖他竟敢公然夺走他人气运!
想到这里,姜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丘九言也是拧眉道:“这小子,太欠收拾了。”
他们修道之人,修的就是心性气度,轻易不动怒,不和人起冲突。
但是这个聂佑霖,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次又一次,屡教不改,再放任下去,只会让他造更深的孽。
他,不能再留了!
几人站在那里说着话,忽然有人认出了他们,带着敌意道:“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想搞事情?”
“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破坏了哥哥的演唱会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他粉丝也都看了过来,认出来他们之后,顿时面上都满是愤慨。
还有人把保安叫了过来。
姜糖丝毫不慌,她晃了晃手上的票,挑眉道:“怎么,我买了票,你们要把我赶出去?那是不是得赔我点钱?”
听到这话,粉丝“呸”了一声,更不爽了。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但转念一想,她可是哥哥的黑粉,还为哥哥花了钱,那被恶心的人是她自己啊。
这么一来,他们心里瞬间舒坦了。
粉头也站出来维持秩序,才把躁动的粉丝给压了下去,只他们还是眼神不善地盯着姜糖,不许她做任何的小动作。
在他们目光注视下,姜糖坦然地走到了她的座位上。
她拿着镜子,装死不经意般转了几下,似乎只是很喜欢这镜子而已。
贺忱却发现,她的每一次转动都极为考究,精准地落在某个地方。
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没说出来,默默坐在她身侧,锐利的眸子从粉丝身上划过,吓得他们纷纷收回视线。
没多久,聂佑霖就来了。
似乎察觉到了一道目光,他猛地看了过来,和姜糖的视线直接对上。
瞬间,他眼眸轻闪,下意识想要避开。
然而想到了邹大师的计划,又看了过来,带着几分挑衅和幸灾乐祸。
他们今天果然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把气运也留下吧!
有了他们的气运,他将来还怕红不了吗?
想到这里,聂佑霖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了,这种激动压下了心里不好的直觉。
过了今日,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将走上人生巅峰,而他们,将会变成人人厌弃的过街老鼠!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姜糖忽然轻笑一声,手托着下巴,扭头和贺忱笑眯眯道:“忱哥,给你讲个笑话。”
“有的人呀,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这可怎么办啊。”
知道她说的人是谁,贺忱配合道:“那就把他叫醒好了。”
“好主意。”姜糖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抬眸看向台上。
聂佑霖一开始还担心她会搞什么小动作,唱了两首歌后,发现她根本没动,也就放下心来。
脖子上的小木牌也越来越热,让他的心更是膨胀了起来。
过了今天,他就是巨星了!
思及此,他唱得更加卖力。
就在他情绪最高涨时,姜糖转了下手上的镜子,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将镜子的光全部打乱。
丘九言在旁边看着,还有些嫌弃道:“糖糖,你这也太慢了,是不是在山下都懈怠了?”
姜糖摇头,“不是,五师父别急嘛,人家都费了这么多心思布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