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暮云平啊,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更别说是剥瓜子给他吃了。
见鬼了吧!
听到这话,姜糖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暮云平脸色沉了下去,不大好看,但是难得没出口训斥他。
隗昊见了,更觉得是见鬼了。
贺忱看了眼姜糖。
姜糖会意,把地上一颗石子踢开,解了阵法。
贺忱上前把隗昊扶了起来,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让他没办法再离开。
他语气有些怅然道:“师父,好久不见。”
隗昊看着他,却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嫌弃道:“手松开,我不跑。”
跑了也还要被他们算计着抓回来,无语。
听到这话,贺忱轻笑一声,“您说什么呢,我只是想扶您起来而已。”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
隗昊黑着脸看着他装,再装!
十几年不见,他那沉默寡言的徒弟也变坏了!
安静了好几秒,暮云平率先转身说道:“走吧,回去说。”
贺忱扭头看向隗昊。
隗昊轻哼一声,“回就回。”
难不成他还能怕他不成?
他大摇大摆地跟了过去。
见状,贺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师父的脾气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还是跟孩子一样。
他看向姜糖,和她并肩跟了过去。
姜糖看着隗昊的背影,小声问道:“忱哥,隗师叔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贺忱点头,“嗯,没变。”
姜糖不由咂了咂舌,她好像知道师父看他不顺眼的原因了,确实是有点儿不着调。
现在都这样子,年轻的时候性子肯定更不着调。
二师父这人又有些讲规矩,做事认真,估计很难看得惯他这性子。
而隗昊,一看就不是喜欢管束的人。
难怪两人一见面就掐。
但是见不到的时候,又相互惦记着。
怕是彼此早就将对方当成了挚友,却偏偏不肯承认。
这么算来的话,其实二师父的幼稚也不遑多让。
姜糖说着自己的分析,贺忱听了,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他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隗昊听了一路,还是忍不住回头瞪了眼姜糖,“小丫头别胡说八道,谁惦记他了?”
说着,他面色不善地看了眼暮云平,满是嫌弃。
原本以为暮云平会怼回来,不曾想,暮云平点了下头,说:“嗯,你说得对,你不惦记我,只有我惦记你。”
隗昊:“……”
他就是被鬼附身了是吧。
这肯定不是真实的暮云平吧!
他一句话,一下子让他沉默了下来,也忘了瞪姜糖了,一路都在想着这个事情。
姜糖见了,也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看吧,她没说错!
贺忱看着她,嘴角也勾了起来。
就她皮。
她刚才分明就是故意说出来的,好让两人别那么别扭。
不过嘛,结果怕是很难如她的意了。
两人这么相处这么多年了,怕是很难改得掉。
一下子变动太大,反而会让师父更想跑。
看他现在这样子,一看就是在想怎么跑了。
确实是这样。
隗昊不喜欢听暮云平总是对他说教,但是更受不了的是他现在的样子。
这么一想,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了,怎么还受不了别人对他好了?非得骂他他才开心?
反思了下,他想到了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暮云平不是别人啊。
他只是单纯受不了他这样子对他而已。
看着真的让他忍不住想请个大师来给他驱驱邪。
这么想着,他连逃跑的事都忘了,一路回到了贺忱的那条街。
折腾了一晚上,此时天已经亮了。
地上的尸体也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些昨晚被“中弹”的弟兄们。
他们此刻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让隗昊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来到地府了。
不是,这大白天的,怎么还有这么多鬼啊。
裴烨带着人追了一晚上的罪犯。
多亏了姜糖的阵法,那些人都无法逃走,此刻已经被他们全部抓获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退休日子提前得过早,现在他都有些恍惚,没回过神来。
姜糖看到他,朝他挥了挥手,“大师兄!”
裴烨走了过来,视线先落在了隗昊身上。
他见隗昊的次数不多,上一次还是在二十年前。
这二十年来,隗昊的变化也很大,但从五官来看,的确是他没错。
他居然真的没有死啊。
那当年他投敌叛变的事情,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裴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
察觉到他的情绪,隗昊也看了过来,看着他周身的气质,眸光微闪。
看来,他如今也走了和他们曾经一样的路。
所以,现在在他看来,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