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为她此言所动。
“狗皇帝得了妖邪方士进献的丹丸,命不久矣!小女娃,你当我不知道汞有剧毒?道家修炼是养生之道,自然温补。你若想看我服食丹丸暴毙,怕是没这可能。”
姜雪宁:“……”
正儿八经搞养生的邪教头目,在这遍地都是磕汞丹的方士里,可真真一股清流。
她实在服了。
万休子瞅了一眼外头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只道:“没剩下两个时辰了,倘若度钧不来……”
他回眸看向姜雪宁。
姜雪宁心里暗骂一声,想了想谢居安为人,连白眼都懒得给这位教首翻,只道:“放心,谢居安肯定来,只不过肯定不是一个人来。我若是教首,这时候收拾收拾东西跑,还来得及。”
万休子瞳孔微微缩了缩,似乎在考量她这话。
半晌后,嘿然一笑,阴森森道:“本座也想看看。”
二人没有再说话了。
姜雪宁话虽如此说,可也不过是基于她前世对谢危的了解,以及今生与谢危的交集,心里并非真的有底。那人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她实在见识过了。真做出单枪匹马、深入虎穴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那般便落入人圈套了。
非但救不了她,只怕还要使二人陷入一般的困境。
她心里祈祷着谢居安不要出现。
如是等到子时初,也不见人。
万休子的面色越来越差。
眼见着子时三刻的更声就要敲响,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道童伏首在门外禀报:“启禀教首,度钧先生在分舵外请见!忻州大军未有异动,沿途无人跟随,确系独自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