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富贵一楞,又嘿嘿嘿地笑了,贼眉鼠眼地杵了一把他一手养大的小崽子,露出男人都懂的笑意:“漂亮谁不喜欢啊?"
娶老 婆不就那么一回事?要说有多喜欢就见 了一面,难不成还会像戏文里那样喜欢得要死要活?人家梁山伯与祝英台还要同窗几载才生死相许呢!
他这么一想,琢磨着好像、似乎也不太那么对劲。
这几年,也不是没在城里见过漂亮的小娘,偶尔见着几个不错的,多瞧了几眼,总是会有这事那事夹缠,害得他一把年纪了,到如今都没开过荤,时不时就靠五姑娘泄把火。
曹富贵 也知道,有几次就是身边这小崽子捣的乱,也揍过他几次,每次这已经长得人高马大的家伙都是闷声不吭, 跪趴在他膝边任打任骂。 。这还哪里打得下手?
他也知道,小乔自小让他娘还有孙家人那么对待,这是心里有结,他富贵哥都是个歪把子梁柱,想想梦里“乔应年"的凶残样,如今能把这孩子拉拔长成这么个不算太歪的狼崽子,就已经算是积了大德了。
其实,说心底话,他这几年对金玉器物的兴趣,大概还比对小娘们的兴致大些。要说对哪个小娘有过什么猴急的欲望,恨不得拖回家当媳妇的,啧!仔细想想,还真没有过。
现在年纪也差不多了,碰上这么个漂亮有学问的“知识青年”,那还不赶快下手?手快有,手慢无啊!瞧那几个男知青,尤其是那豆花脸的小矮墩,那点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哼哼!就这样的,还想和他富贵哥争?让他瞧瞧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转眼望望小乔,有些奇怪这小崽子不同往日的阴沉,转脸也就撇开了。
唉!孩子越大,越难懂这些小崽子的心思,整日想一出是一出,那张脸阴半天、晴半日的,高兴起来能笑得春花灿烂,莫名其妙就一脸这样的死德性。
曹富贵如今 可学会怎么对付这种熊孩子了 ,邹校长都说了, 这叫"叛逆期”,法子两个:要么揍,要么就——不理他!
揍有些揍不下手,那自然就是不理他。等过个半天,小崽子回过神来了,就还是那个孝顺听话的狼崽子。
县农机厂的事倒是要赶紧。
如今形势乱糟糟, 姑爹都讲了,要是不把这些农机买回去,说不定就被砸了毁了。
曹富贵如今最看不得这样糟蹋东西,就算修不好这些“废旧”农机,还能拿来当他家宝炉的“材料”,说不准又炼出个什么好用的玩意来。怎么能浪费呢?
这一趟农机厂之行很顺利,有姑爹这个农机厂革委会副主任的自己人在,他又有公社大队开的介绍信,明明白白为集体为庄稼户们买农机,没花多少钱就把一堆堆在仓库里没人管的“破铜烂铁"旧机器拉回了大队。
等到一通事情忙 下来,曹富贵累出一身臭汗,早把甚么宓姑娘彩铃铛忘到九霄云外,只想着赶紧回家,好好回家去洗个热水澡。家里那只简陋的太能热水器可是他拆了无数破烂,小乔看了好多相关书籍,才琢磨透了老祖宗的器方图,攒出相应材料的器件,用宝炉给炼出来的。
这玩意结构虽然简陋,就是个大铁筒子,放在屋顶上,上面铺了一层吸热材料,下头有个出水口。可效果真是不错,就是冬日里晒个半天,水温都能有40来度,再烧点开水掺和上,洗个热水澡可别提有多美了。
要不是吸热材料实在难搞,铁件也精贵,怕不是有点积存的人家都要学着弄上一个。
如今么,除了小学堂、大队部,大队里也就三两户和老曹家关系好的人家用上了。对了,在扩建的小学堂宿舍里,在曹富贵的建议下,石队长也悄摸着弄了个大澡间,装了一个这玩意。
“哥,我帮你搓澡?”
小乔拿着干净毛巾,乖巧地站在曹家改建的澡间外,轻声问道。
“快进来,好好帮我搓搓,哎呦,今天可累死阿爷我了!”
曹富 贵呲牙咧嘴、奄奄一息地趴在澡桶边, 有气无力地喊道。看来小崽子的气性是过去了,他乐滋滋地眯着眼, 等着人服侍。乔应年悄悄推门而入,反身把门栓上,坐在澡桶边轻轻为他心心念念的人擦澡。
他紧咬着牙关,把毛巾蹭了点自家做的香皂,摊在富贵哥雪白的脊背上,轻柔地推开,热气氤氲,他的眼眶也渐渐红了。
这么好的哥,他又怎么舍得伤到他一点?
曹富贵被这熟练又舒服的手法,推得面颊潮红,嗷嗷呻-吟,忍不住回头。
看着脱了 外衣,尤显肌肉分明,一脸认真为他推背的小子,哀叹道:“小乔啊!你这么能干,阿哥当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啧啧!咱养大的小崽子,改日里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