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秉恩咧嘴笑笑,露岀口大白牙,半点不尴尬,若无其事地说:“曾爷,我去看看他们下一场准备得怎么样了。
笑着和青姨打了声招呼,又礼貌地冲二叔点点头,潇洒地走开了
丘老爷子也没理会二孙子,自顾自地看着台上的戏,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老毛虽是匪患夺了天下,这气度和气象还是有的。你呢!也别老看小五不顺眼,男人年轻时不浪荡潇洒,怎么炼出一身铁胆铜皮?
就怕是炼废了。"丘承泽憋着气也不敢冲着老爷子发,喃喃念道。
丘老爷子白了他一眼,轻蔑地重重哼岀一声:“炼废了,那是你的种废!
丘承泽眼皮直跳,垂下眼只敢在心里嘀咕,也不知是谁儿孙一堆残的废的死的,还种不好?!
你也别盯小五太紧。他身边那个,那个大陆来的曹富贵说是丹山的老乡?曹家……”
丘老爷子又眯起起,吸了口烟,吐岀重重缭绕的青烟,眼光似乎透过烟雾看向了不知何方的遥远所在,过了一会儿,忽地说:好好查查他的底。”
是。“丘承泽忙应下
就算是老爷子不说,混在秉坤身边的狐朋狗友,哪个他不得好好淸理清理,查查底?
唉!这资本主义的纸醉金迷确实要批判,狠狠批判!看这些小娘年轻轻的,穿了这么点搔首弄姿的,啧啧!伤风败俗啊!“曹富贵吐着酒气,悄眼瞄着身边脸色平静冷然的小乔,愤然道
哈哈,嗝,哈哈哈!富贵啊,刚才人家来敬酒,你要是没盯着人家流口水,还把酒洒人家大咪咪上,我还真信了你这话了。丘秉坤满脸酒气,打着嗝,被富贵哥这乂正辞严、口不对心的批判之辞给乐得差点没撅过去,两条大长腿摊在座椅上抖得像抽风。
富贵瞅瞅旁边这位脸色更黑了一层,也是头大,一脚踹开这猪队友的蹄子,气道:“我那是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同志,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不小心洒的。
哈哈哈,嗯嗯,下次咱们再不小心点……”
坤少一句损话没说完,突地车子一个急刹,他一头扎向对面的两个,偏偏乔应年眼疾手快,紧搂着阿哥往下一伏,直接让丘秉坤扑了个空,轱辘一个跟头翻到了车座下
哎呦喂!阿生,怎么回事,怎么开的车?”
坤少捂着脑袋拉着乔应年伸岀的手,骂骂咧咧地爬回座位,瞪了一眼这没义气的小子,向驾驶位喊
坤少,前头一群社团古惑仔在互砍,我们还是绕道走吧!"保镖阿生回头应道,面沉如水
'绕,绕!赶紧绕!娘的,这帮垃圾无法无天了。"坤少愤愤骂了声,转头对富贵说,“咱们是玉器,犯不着跟这帮烂瓦碰。这阵子大圈帮的和义兴在抢地盘,腥风血雨的,呸!晦气。”
大圈帮?"小乔抬头皱眉问了句
曹富贵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梦里”乔应年可是和大圈帮″眉来眼去"的,联手活活坑死了义兴大佬,才生吞了社团就听丘秉坤说:“还不就是大陆来的穷鬼烂仔….”
他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忙摆摆手,"呸呸!别介意啊,我这人口不对心,可不是说你们,哪里都有这种穷凶极恶的烂仔。所以说,有恒产者有恒心,咱们这样的才是社会的支柱和精英,那种穷得只剩下命的混黑的烂仔,全都是渣渣,扫光了丢海里才干净。
车子急掉了个头,远远绕着那帮打得你死我活的烂仔们走。
曹富贵回首瞥了几眼,就见雪亮的长刀在路灯下不时带起血光,慘叫声、呼喝声似乎就在耳畔,他心头一颤,也有些心惊,这特娘可比他们当初在县城省城京城挥着板砖打天下时,凶残多了。
果然,这世道还是需要有秩序有规矩,才是他这样良善百姓赚大钱的好时光,打打杀杀的,何必呢!争那点地盘上的鸡零狗碎还不如咱家小乔随手操一把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