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当上大官呢?
——竭尽全力,勒名钟鼎。
当初他们这么一问一答。
陈闫煜为他实现了问的话,在自己实力还微弱的时候,委他以重任,那么现在他来为陈闫煜做到那个“竭尽全力,勒名钟鼎”的回答了。
他们当初在太学中,年少轻狂地想要让天上更有蔽日之云消散,现在,他们正在这么做了。
脚下的石阶感觉很长,又感觉很短。
他走到了离雁门郡九玄门分门那由玄武岩铸成的牌坊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那人静默地站在玄武岩的牌坊之下,身影挺拔地像孤竹又像青山。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在大氅的边缘上滚着金丝的刺绣。今夜的天气很好,天空之上万里无云,诸天星辰的光从苍穹洒落,落在那人被风吹得翻卷的黑氅之上。
在他的头上,牌匾上刻着的“九玄”两字在黑夜中字迹一如既往地,凌厉飞扬。
“叶长老。”
楼石道微微抬首,语气如常地同站在石阶尽头的那人打招呼。
“楼郡守。”
叶羿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中,同样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地同楼石道打招呼。他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等候了有一会儿的时间了。
“叶长老看起来并不惊讶。”楼石道微微有几分叹息地说道,从东北角吹来的风掠过雁门郡外的群山,带着山峰上的寒气掠过他们两人的衣袍。
在战争刚刚开始,南陈金唐齐秦三个王朝各个州郡都清楚地划出了自己所站的阵营,以泷水——关山一线为界,以北的州郡多脱离了王朝的把控,在望族的支撑下投靠了仙门,而泷水关山一线以南的,望族多被王朝清洗,由王朝进行控制。
而在泷水——关山这一条线上的州郡则随着王朝与仙门战局的情况而摇摆不定。
但是雁门郡距离泷水——关山一线很远,是处于北境的州城。
不应该是摇摆不定的州城。
不过确实也不是摇摆不定,只是从一开始这里就是南陈王朝的核心。
雁门重地,勒名钟鼎。
在先帝未亡的时候,修筑的“应工”就此通过,蜿蜒在并州的土地之上,像一条神龙摆尾于大地上。只是在那时候,应工未彻底完成还没能够实现改变天地灵脉的功能,事变就发生了,披着黑袍的人在雪夜走进了南陈王朝的城池,先帝死在了皇宫之中。
但是应龙并没有就此死去。
它只是潜伏着,顿首等待着。
现在时间已经到来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是后生可畏。”叶羿淡淡地叹了口气吗,“你们努力了很长的时间吧?”
楼石道任雁门郡郡守以来,明里暗里地和世家做着斗争,只是在表面上他只是做出一副寒门出身的官员遭受世家势力的打压的样子。
谁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寒门官员其实是背负了南陈王朝重要的秘密来到此地的。早在战争开始之前,他就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和毅力一点一点地除去了雁门郡中与九玄门有关联的望族。
只是在那个时候,仙门已经高高在上,谁也不知道这其中潜藏着什么。
修仙者只是修仙者,并不精通于政治。
在并州青冥塔事变之前,叶羿隐约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曾经试探过,可是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得用在镇压雁门郡地下的天柱,没办法分心太多,几次试探无果也只好作罢。
后来战争爆发,雁门郡也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举动。
就算是九玄门也不能够在这种时候无缘无故清洗一整个郡城的官员。
“是很长时间了。”
楼石道轻声说。
很久很久,从前陈到南陈,从前陈末帝的鲜血,到先帝的鲜血,再到如今已经流下的更多人的鲜血。
他们准备了很久,久到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动手吧。”
叶羿沉默片刻,道。
作者有话要说:很早之前埋下的伏笔终于提出来了。
啊,你们可能有些忘了,楼石道在百里疏他们到达雁门郡的那部分出现,他是雁门郡的郡守,也是由南陈皇帝陈闫煜亲自任命的,曾经和叶羿有过短短的一次交谈。
在那次交谈里,叶羿提到了望族,算是王朝与仙门矛盾第一次正面写到的时候。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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