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琼道:“他们确实太会扯了!”
“就是,说你跟我有一腿,更可信一点吧?”盛朝辉又道:“我们两个认识地更久,还总是待一起。”
穆琼:“……”
穆琼从盛朝辉的手上抢过报纸,看了之后,觉得上面的故事写得着实不错。
这小报上写新闻的人文笔挺好的,把他和霍英的爱情故事写得荡气回肠不说,还知道很多别人不该知道的消息。
比如说范珍珠来了上海这事儿。
范珍珠是秘密来上海的,来了之后,因为她不爱出门,后来又病了,一直待在家里,以至于没几个人知道她来了上海,可这会儿,报纸上还就写了这事儿。
还说是因为霍英和他的事情被霍家发现,范珍珠才会来上海的,而这次霍英离开,是回家负荆请罪了。
穆琼之前曾经编故事坑过日本人,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也被别人编故事坑了……
“这故事写得不错吧?”盛朝辉问。
“是不错。”穆琼道,收起报纸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盛朝辉问。
“隔壁!”穆琼道。
“又去找霍三少啊……”盛朝辉有些感慨。穆琼和霍三少的关系真的太好了,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才好,如果这报道说的是穆琼和霍三少的风流事儿,他指不定就相信了。
不,就算这报道说的是穆琼和傅蕴安的事情,他也没法相信。
他刚认识的穆琼的时候,穆琼还有点瘦小,但现在越来越魁梧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二椅子?
人家就是关系好而已……之前他一个男性朋友结交了一个比他大二十岁的男性友人,还跟人假装恋爱写情书呢,这么一看,穆琼和霍三少,真的很清白了。
盛朝辉这么想着,溜达着出去了。
教育月刊这边早已走上了正轨,他要忙的事情不多,平日里就常常出去玩……不,开拓市场!
新世界游乐场这样的地方,盛朝辉真的熟得不能再熟了,他还总能在这些地方认识一些外地来的人,然后把教育月刊推荐出去……
不过自从霍家帮着把穆琼的书运到各地去之后,他的用武之地就不多了。
今天,盛朝辉溜达着溜达着,偶遇了一个出手大方非常有钱的乡下来的土包子,然后就忽悠起来:“孩子是未来,再穷不能穷教育,一个地方,要是孩子没教好,那地方就完蛋了!”
“你看过楼玉宇先生新作《换子记》吗?教育那是最要紧的!”
“要搞好教育,可以让孩子多看看教育月刊,只会之乎者也,又能有什么本事?”
……
如果穆琼在这里,如果穆琼听到了这个“土包子”的自我介绍,就会知道,眼前的这个“土包子”,其实是某个最近刚刚崛起的军阀的独子。
不过在历史上,这位小兄弟运气不太好。
他喜欢玩乐,鸦片女人都沾,最后不过二十多岁,就一命呜呼了,而这个军阀在独子死后,就有点疯了,干出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然,现在穆琼不在这里。
不仅如此,这个“土包子”还和盛朝辉一见如故,越聊越高兴,并觉得盛朝辉说的,都是至理名言——只会之乎者也,确实算不得本事啊!
他就看不进去那些“之乎者也”的书,但教育月刊这书他看得懂!
另外,楼玉宇先生他也是很欣赏的。
“楼玉宇先生的书还有教育月刊,我家那边也是有得卖的,还有一个小先生写的书也很好看,是个叫傅怀安的……”这人跟盛朝辉讨论起来。
盛朝辉当即道:“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定一点教育月刊?到时候每个月新刊一出来,我立刻让人给你寄过去!”
这个军阀少爷,就这么被盛朝辉拉去买书了。
上海这边负责接待这个小少爷,打算带着这个小少爷去大上海最繁华的地方玩一圈儿,把这个少爷伺候舒服好捞点好处的人:“……”
这个军阀少爷财大气粗,最后直接给了盛朝辉两万大洋,让盛朝辉以后每月给他寄书,一应开销都从里面出。
这可真是只大肥羊!盛朝辉激动了,发现这个小少爷满身土气,一点不懂上海这边的新鲜玩意儿,偏又很喜欢玩之后,就开始带着对方玩儿。
对于玩乐,再没有比盛朝辉更精通的了,更棒的是,盛朝辉虽然爱玩,但知道分寸。
比如说,鸦片这东西,盛朝辉是不碰的:“这是害人的东西,洋人把他们弄来我们的国家,是想害我们。”
他这么说着,顺便带那小少爷去了上海的一处救济所,上海这边,抽鸦片烟抽到倾家荡产的人挺多的,他们无家可归,便都住在救济所里,偶尔趁着一些药铺义诊的机会,去骗些混了鸦片的药丸子吃——这时候的药铺,很多都会出售这样的止痛丸。
救济所里那些抽鸦片烟的人,那是要多惨有多惨!他们混住在一起,地上满是是屎尿也不在意,见有人来了,就知道伸手要鸦片,那生出来的手上,还带着大片溃烂……
本来听说鸦片很好玩儿的小少爷,被吓到了。
此外,女人盛朝辉现在也不碰了“那些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