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欢笑着谢过她,回了法务部。
隋欢走后,任炎把楚千淼叫到跟前来,问她:“你觉得你到这来,是来干嘛的?”
楚千淼看着任炎向着自己仰起的那张大帅脸。她好久没被他的问句伺候了,眼下这么突然一被问,她居然有了种觉得亲切的感觉……
她往耳后掖了掖头发,斟酌了一下,回答:“来做项目的……”
任炎点点头,说:“你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就好。你记着,你是来做项目的,不是来释放人性光辉学雷锋助人为乐的。”
楚千淼愣了愣,有点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说她帮隋欢答疑处理问题的事。
因为之前跌进过“好人缘”的坑,这次楚千淼不敢贸贸然地全盘反驳任炎,她谨慎地据理力争:“任总,就是,子不是曰过,助人为乐是人间美德吗,我有不会的问题时,秦哥他们也热心指导我来着……”
任炎冷淡地说:“你和秦谦宇都是乙方。你和嘉乐远的员工,一个代表甲方一个代表乙方,利益不对等信息不统一。你从甲方那里收了什么钱就做好什么服务,除此之外的事情,不必做。不要画蛇添足。”
楚千淼有一丢丢不太赞同这个说法。她觉得任炎的论调太缺乏人情味儿。
任炎走后,楚千淼和秦谦宇他们几个人展开讨论。
“你们觉不觉得你们任总,有时候人情味挺淡的喔?”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的交集毕竟没有那么多,那会儿她对他多半是远观,精神亵.渎多过近身接触。多年后再重逢,他原来比她印象里还更冷淡。他虽然面对项目合作方,也会在脸上保持微笑,也会举止周到得体,但仔细去品就会发现,他其实跟每一个人都在保持距离。有的人面冷心热,而任炎就恰恰是个面温心冷的典型相反体。
“反正他性子是挺淡的,”秦谦宇说,“你没发现吗,除非是有不得不聊的工作,否则企业方面的高管不管谁约他在下班时间吃个饭或者喝个茶唱唱k,他从来都是拒绝的,但任总他厉害在他拒绝的理由都很得体,不会叫人生嫌隙。”
楚千淼想一想,还真是这样。
孙伊在旁边也搭上了腔:“我也想起个事儿,老秦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做的一个项目吗?那个公司的董秘是个白富美,长得特好看,项目一开始就表现出对咱们领导有意思,有回她想搭领导车去二环办事,领导这位超级钢铁直男硬是把这差事转嫁给你了!”
秦谦宇一声唏嘘:“可不是!他把车钥匙给我了,让我捎美女董秘过去,自己打车回家了。一路上那个美女董秘那个失望不高兴啊,我又不好说什么,那趟车开得没把我尬死!”
楚千淼跟听天书似的。她觉得有钱人就是懂得怎么任性,一个不高兴就把大奔驰让出去,自己打车回家。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捎美女董秘一程?要是有帅哥跟我作伴一路,我能美得内分泌都变好!”楚千淼说。
秦谦宇呵呵一笑:“所以说,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任总他的感情世界里是缺少人情味这项元素的。他说他嫌捎美女董秘这一路还得不停搭她的话和她应酬交谈,忒累。”
楚千淼:“……”
说话都嫌累,那喘气怎么没把他累死……
随后她又想了想,他既然嫌说话累,那为什么跟她一起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吝惜发言,一直不停地给她甩反问句??她就长了副挨说的脸吗?!
孙伊又在一旁溜缝儿说:“老秦,顺着你的话我仔细想了想,领导好像从来没跟咱们一起聚过餐噢?每次叫他他准保不来,准保说你们玩就好,回头餐费算我账上,走我的额度给你们报销。因为他总这么大方,就算他不来咱们也没觉得特别扫兴就是了!”
秦谦宇一拍大腿:“可不是!”他对楚千淼说,“我现在太赞同你的观点了,我们任总,他真是个什么也不太在乎的人,他确实没啥人情味儿!哎?”秦谦宇的感**彩突然一转折,“不过千淼,说起来,你算是能激发我们领导情绪最多的人了!我们都只能气他,但你能把他气笑,你牛!”
楚千淼一时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骄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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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任炎到嘉乐远来开会。张腾也来了。其他中介方代表也参了会。这次会议主要研究企业存在的法律瑕疵的解决方案。
楚千淼和秦谦宇他们四个人都一起参加了会议。企业那边参会的有董兰、董秘证代、部分高管和法务部负责人,以及隋欢。
会上把所有问题过完一遍,任炎对董兰提了句:“董总,公司打算租赁城南产业基地c区的厂房是吗?”
楚千淼抬头看向任炎。她知道他在说的,正是隋欢之前做的那份租赁合同。那份租赁合同里,嘉乐远和城南产业基地的签约期为十五年,十五年内,产业基地把c区一处厂房租赁给嘉乐使用。
董兰点点头:“我让法务部负责的这件事,昨天刚跟产业基地那边签了约了是吧?”她转头看向法务部负责人,得到了一个肯定答复。
“是的,董事长。”
任炎也点点头。沉吟一下后,他转向法务负责人和隋欢:“这份合同租期较长,和公司的生产经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