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眼眶有如抹了艳色胭脂,醺醺然透出狰狞的醉意。
安国公夫人嘴上贴着符纸,只恨口不能言,盯着蔺承佑瞧了片刻,忽然无声笑了笑。
她这一笑,庭院前的帷幔无风自起,黑云从四面八方涌来。
管事娘子双腿直发软,这情景让人想起风中摇曳的牡丹,那张脸之前有多美貌,此时就有多瘆人。
正不知如何是好,脚下突然传来异动,低头一瞧,地底下钻出好些五颜六色的花枝,枝叶簌簌摇晃,像在闻嗅着什么,扭头发现管事娘子,争先恐后涌了上来。
管事娘子吓得魂飞天外,连连往后退,然而那花枝顺着腿就往上爬,越挣扎缠得越紧。
“世子,救、救命!”
蔺承佑脸上那抹谑浪的笑不见了,飞身跃到屋梁上,一言不发环顾四周,直到管事娘子吓得屎尿都要出来了,才掷出一张符:“可以滚了吗?”
那道符击到院中,溅出阵阵焦臭味,花枝躲闪不及,一大半被烧得焦黑,剩下那些吃了教训,齐齐缩回地底。
管事娘子忙不迭爬回廊庑下:“滚,老奴这就滚。”
她心知蔺承佑早就可以出手救她,无非嫌她碍事才叫她吃苦头。都说这位世子不好惹,今晚算是领教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