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nj;终于被阿兄方&nj;才的那番回忆唤起了良知,因为抵不过内心的煎熬,用这&nj;种方&nj;式向可怜的阿姐说一句:
对不起。
翌日傍晚,大理寺牢中。
蔺承佑对着铁牢中的卢兆安说:“好了,我把王媪给你带过来&nj;了。”
卢兆安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看到蔺承佑身后被五花大绑的王媪,眼里就&nj;情&nj;不自&nj;禁流露出一份炽热的情&nj;意。
他自&nj;己似乎也吃了一惊,骇然望向蔺承佑,嘴里支吾有声,仿佛在质问&nj;:你给我做了什么?
蔺承佑抱臂道:“阁下不是很聪明吗,这&nj;还&nj;看不出来&nj;,我在你房中暗格里找到了一包蛊虫,昨日没弄明白用法,今日在你身上试了试。你现在的心上人&nj;可是王媪,所以心里总是惦记着她&nj;,我知道你想看到她&nj;,所以把她&nj;送到你面前&nj;来&nj;了。”
卢兆安倏地瞠大了双眼,王媪仿佛也呆住了,她&nj;脸上的□□已经被蔺承佑撕下,还&nj;原出本来&nj;的相貌,少说有五十多岁了,且面色黝黑,生就&nj;一双刻薄的三角眼。
卢兆安猛烈挣扎起来&nj;,巴不得一头撞死在牢中,然而每当目光掠过王媪身上时,立刻又会变得痴迷。
蔺承佑一脸无辜:“好蛊虫,果然立竿见影。怎么样,是不是一看到王媪就&nj;高兴。”
卢兆安尽量不让自&nj;己的视线触及王媪,只直勾勾地盯着蔺承佑,那恼恨的表情&nj;一目了然:蔺承佑,士可杀不可辱,你干脆一刀把我杀了吧。
蔺承佑把王媪架到刑具上,作势要给王媪上刑。
卢兆安脸色当场就&nj;变了,俨然看到最心爱之人&nj;受委屈,居然扭动着爬到牢笼前&nj;:别&nj;动她&nj;,要问&nj;什么冲着我来&nj;。
旋即又明白过来&nj;,发指眦裂对着蔺承佑:你无耻至极。
蔺承佑笑得愈发坏,这&nj;法子是那晚他和滕玉意一起想出来&nj;的。
损到没边了。
对付这&nj;种奸佞小人&nj;,寻常的刑责简直不痛不痒,只有让卢兆安亲自&nj;体会一遭被蛊虫控制心智的滋味,才算是以其人&nj;之道还&nj;治其人&nj;之身。
“说,胡季真胡公子的魂魄是不是被你和同伙夺走的?”蔺承佑不紧不慢为王媪扣上刑具。
王媪千锤百炼不怕受刑,这&nj;话自&nj;然是对卢兆安说的。
卢兆安依旧牙关紧,目光里却藏不住深深的痛楚和担忧。
蔺承佑退到一旁,挥挥手要让衙役施刑,眼看王媪要吃大苦头,卢兆安痛苦地闭了闭眼:我说。
远处的衙役们一个比一个惊愕,一天一夜了,无论是王媪还&nj;是卢兆安,都死活不肯开口,没想到被蔺评事鼓捣一阵,居然立时就&nj;松动了。
蔺承佑示意衙役们停手,到牢笼中把卢兆安口中的布条扯掉,冷冷道:“幕后主家是谁?”
卢兆安并没有马上答言,而是无限怜惜地望着王媪。
蔺承佑忍不住啧了一声。
就&nj;连王媪自&nj;己也是浑身上下不得劲,把眼皮死死合上,拒绝与卢兆安对视,显然比起这&nj;个,她&nj;情&nj;愿受酷刑。
衙役们强憋着才没笑出声,蔺评事这&nj;主意实&nj;在太坏了,但看样子似乎有奇效。
卢兆安恨恨瞪着蔺承佑:“只要你别&nj;动她&nj;,我什么都说。“
蔺承佑等身上那股肉麻劲过去&nj;了,这&nj;才笑着点点头:“行,我不动她&nj;。”
卢兆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nj;开口道:“我来&nj;长安后,一直是一位叫萼姬的妇人&nj;与我联系,但我不知道幕后主家是谁,因为有很多事都是萼姬出面叫我办的。”
蔺承佑一怔,他虽然早就&nj;怀疑萼姬是静尘师太那一伙的,但没想到负责与卢兆安接头的就&nj;是她&nj;。
“你是如何认识她&nj;的?”
“去&nj;年启程来&nj;长安之前&nj;,扬州一位叫王玖恩的儒生过来&nj;寻我,他懂些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