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道了些,可那样的野心,我的确是没有的。我只是希望天下能够早日太平,百姓能安居乐业罢了。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有些不喜那刘明元。”张楚将热帕子捂在脸上,轻轻说道。
“楚楚,若那刘明元真是先太子遗孤,那他登基称帝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不说你外公,以及他自己的西南军,只怕朝中一大半大臣也会归顺于他。纵然你再怎么不喜,咱们张家也得俯首称臣。”楚楚到底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哪能是喜与不喜就能决定的。
张楚又用热帕子擦了擦脸,心内哀叹一声,这刘明元实在是太难搞了。他们还没见面对决呢,她就差点被自家外公批死。
此日之后,楚正仁待张楚一如往常,祖孙二人不再谈论刘明元一事,只管下棋抚琴为乐。这一日,张楚侥幸胜了楚正仁半子,乐呵呵的从他那儿拿了一块端砚就回屋去了。
屋内,楚正仁看着案桌上的棋盘愣愣出神。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女娃下棋竟也这般杀气腾腾,锋芒毕露,不仅破了他的重重防锁,还赢了半子。
好在楚楚是女儿身,若她是个男儿身,只怕会搅乱这天下大局,颠覆大庆王朝。
想到此处,楚正仁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外表淡然冷静,内里则锋芒太盛,再加上她想法离经叛道,不懂柔顺谦卑,实在不适合成为刘明元的妻子。如此看来,还是荣荣与刘明元相配,一个英明神武,一个温柔贤惠。
身为女子,贤良淑德才为根本。
这日,西南鍙洲濉县,自称抚顺大将军的刘明元正在帐下与众人商议求亲一事。
“听闻那张汤长女,生的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乃柳州第一美人。如此美人,方才配的上咱们将军。”
“是极是极,美女配英雄,正是天赐良缘。将军若能娶得张氏女,就如猛虎添翼,他日定能直逼京都,问鼎天下。”
“张家长女虽美,但经小人打探,张汤偏疼次女多些,且这位次女不同常人,手下培养了数千精兵不说,大庆各地还藏有好几个粮仓。若将军娶了她,不仅仅有了张汤的势力,还有养兵之粮。”
“张汤次女手下有粮仓?”听到此处,刘明元脸上浮起一阵激动之色,连忙问道。自打他揭竿而起之后,不少百姓义士前来投奔他,为了名声也为了扩充军队,他不得不培养一大帮不会打仗的普通百姓,所费粮草让他心惊。
若再无粮草补给,只怕他连西南都走不出去。
“将军放心,小人多方打听,得来消息皆是如此。那张汤次女少时体弱,拜了神医为师,多年之后研制出一些稀罕的胭脂水粉,如桃花乳,香胰等。张汤次女靠着这些小玩意在太平年间赚了好大一笔钱。那姑娘赚了钱并未花用,而是囤积了好几个仓库的粮草。几个月前,此女曾命人北上送粮,听说她送的粮食够北州兵吃一两个月了。”周毅见刘明元感兴趣,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告知他。
周家是最先投靠刘明元的富商之一,他家世代做这粮草生意,当初携粮草投奔刘明元,也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故而这周毅能在军中混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刘明元好奇问道。
“说来惭愧,我家曾几次与这张楚争过粮草,都失败而归。小人心下不忿,就刻意派人留意了她的一举一动。”周毅微微有些忐忑的回道。
“若真如此,当真是天助我也。”刘明元闻言大喜,夸赞周毅未雨绸缪,忠心耿耿,更是许下诺言,待他得到张家粮仓,就交由他来掌管。
周毅听此,扣头谢恩。军中自来都是任命亲信看管粮草。按照大将军所言,岂不是将他看作亲信,着重培养了。
刘明元浅笑不语,真没想到,他每日使用的香胰竟是张汤之女研制而成的。此等聪慧女子,平生未见,也不知她生的如何?说来也怪,皆传这张汤长女闭月羞花,怎的没人传其次女长相性格如何如何呢?
莫不成,张汤次女貌丑不堪?
想到此处,刘明元心中竟有几分失望,暗道,若张汤长女的美貌与次女的聪慧合二为一该多好。
刘明元心中有了思量,回屋之后,立即寻了邹太医前来说道,“邹爷爷,可有收到楚相的书信?”
“回将军,暂未收到楚相的书信。”邹太医头发全白,一脸老态龙钟,说来他与楚相年纪差不多大。但流放当年他受了不少罪,此后又经历妻死子亡,几番打击之下,他一下子病倒在床,病好之后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
如今啊,邹家嫡脉,竟只剩下他一个垂死老人。
“邹爷爷,收拾收拾行礼,明日咱们北上柳州城,拜见楚相张将军。”刘明元想了想道。
“咱们不攻打荆州了么?”邹太医纳闷问道。
“荆州暂交二弟攻打,咱们先带一队人马去柳州张府提亲。若我娶了张家女,那张汤自会归顺于我,替我攻占柳州。如此,岂不是不费我西南军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柳州。”刘明元微微有些得意道。
瞧他神情面容,仿若张氏女唾手可得。
邹太医点了点头,缓缓道,“将军说的不错。我这就去收拾收拾行囊。”
刘明元看着墙壁上的舆图,心中豪情万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