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深山野林里,一个身形高大彪悍的男人单膝跪在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衫的青年面前,热泪盈眶的说。
三个月前,妖妃万氏联合宦官奸佞陶太贤诬陷太子谋反,皇帝听信谗言怒而赐死太子。
太子乃是王皇后所出,自幼聪颖,长大后更是礼贤下士,风评极佳,颇有明君之相,朝臣们都拥护太子。
不曾想皇帝昏庸无能,宠信万贵妃,万贵妃先污蔑王皇后谋害皇嗣,致使王皇后被打入冷宫,后又将毒手伸向太子,各种毒计谋害太子不成,便时常在皇帝耳边吹枕头风,令皇帝对太子不喜,太子因此在宫中如履薄冰,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再加上朝臣相护,这些年总算是平安的坚持了下来。
可万贵妃绝无可能放过太子,特别是如今万贵妃的亲子五皇子也已经渐渐长成,万贵妃就更加迫切想要将太子拉下马,好将自己的儿子扶上去。
太子平时谨言慎行,可还是中了万贵妃和陶太贤的毒计,所谓的证据摆在面前,皇帝震怒根本就不给太子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令将太子打入天牢。
拥护太子的朝臣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受冤屈,因此想方设法营救太子,但是皇帝铁了心要赐死太子,最后没有办法,裴忠便带着人连夜闯入天牢,将太子救走。
太子的舅舅王大将军多年镇守西北,拥军三十万,他们便想带着太子投奔王大将军,再借王大将军的兵力,以锄奸臣清君侧的名义杀回京城,为太子正名,除去妖妃和奸宦,还朝廷一个郎朗乾坤。
不料陶太贤出尽东厂爪牙沿途刺杀他们,为了躲避东厂的追杀,他们决定绕路,先往南边走,而后再绕道前往西北,一路躲躲藏藏,不料还是被东厂爪牙追上。
裴忠等人拼命厮杀,最终退至一处悬崖,激斗中太子不慎跌落悬崖,裴忠等人最终与太子失去了联络。
裴忠等人摆脱东厂鹰犬之后,便迅速来到悬崖底下寻找太子,却未见太子踪迹,又见悬崖下乃是一条大河,他们便心存希望,猜测太子应是跌落河内,便冲到了下游,因此他们这些日子便一直在下游寻找太子。
因着东厂鹰犬未见着太子尸首,自也不肯这么走了。
裴忠一行既担忧太子的安危,又担心东厂鹰犬先他们一步找到太子,伤害太子,因此商议过后,便兵分两路,一路将东厂爪牙引走,一路沿着下游寻找太子的踪迹。
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找到了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竟然平安无事,则是更让裴忠热泪盈眶。
要是太子果真出事,他裴忠就是死十次百次都不足以赎罪。
萧祁钰看到裴忠也很是激动:“裴将军快快请起。”
裴忠不起,含泪道:“臣等无能,让殿下蒙受此难。”
萧祁钰摇头:“裴将军言重了。当初在京城,若非裴将军带着人劫狱,拼死将孤从天牢里救出,此时孤已是一抔黄土,后遭遇东厂鹰犬追杀,也是裴将军率人拼死相护,孤方能屡屡脱身,只恨孤手无缚鸡之力,不然定与将军一同奋勇杀敌,如今能再次见到将军,已是万幸,将军万万不可再自责,否则孤要无地自容了。”
裴忠听得感动不已。
太子殿下真是虚怀若谷,礼贤下士,他就算是为太子殿下拼了这条命也不后悔。
裴忠起身,才问起萧祁钰落水后的事情。
萧祁钰道:“当日我坠落悬崖,直落水中,不幸撞到了石头,整个人直接就晕了过去,待我再醒来,已被人救起,这些时日我便是在恩人家中养伤,如今伤势已经大好。你们情况如何?如今还剩余多少人马?他们都在哪里?”
裴忠也将他们的兵分两路的事情说了。
萧祁钰闻言皱眉道:“那些朝廷鹰犬也非草包,一开始可能会被你们蒙骗,但三两次后必定反应过来,只怕如今他们已经反应过来,正往这边追查。此地我们不能久留了。”
裴忠也道:“殿下所言甚是。那我们尽快离开。”
萧祁钰倒是想起恩人一家:“此番幸好有谢家人相救,我方能捡回一命,我既是要走,也当与他们言语一声。”
“殿下不可。”
裴忠劝阻萧祁钰:“殿下可曾是向谢家人泄露身份?”
萧祁钰摇头:“不曾。我只言自己家中经商,途中遭遇山贼,不幸落水。”
裴忠松了一口气:“殿下,谢家人救下您,确实有功,但是恐怕此时东厂鹰犬已经找来,届时东厂之人寻到谢家,只怕谢家人会泄露您的行踪,是以臣以为,谢家人不可留。”
萧祁钰大惊:“这万万使不得。若非谢家人,此时孤已是河中孤魂,岂有如此忘恩负义之理?”
裴忠劝道:“臣自是晓得谢家人对殿下有大恩,若臣有办法,绝不会出此下策,但此时情况危急,我们万万不能够让东厂那些爪牙找到您。是以也只能对谢家人道一声抱歉。如若殿下心中愧疚,他日您重回京城,再令人回来为他们收敛骸骨,封侯拜爵,为他们延续香火便是。”
萧祁钰还是不肯,觉得太过残忍。
正争执不下时,一个手下匆匆赶来:“回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