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换上新衣,整个人特别的出类拔萃。
穆老大感叹:“谢老弟,就你这容貌,只怕是公主见了你都要走不动道。”
谢俞笑道:“容貌乃是父母所赐,算不得什么,男人还是要有一身好本事那才叫厉害。”
“说得对。”穆老大请谢俞上桌:“赶了多久的路了?饿坏了吧?先吃几口点点肚子,我们再喝酒。”
穆老大虽然是寨主,但并没有徇私享受,所以桌上的饭菜也都是普通,好在谢俞这些日子赶路,吃食也不好,因此更不挑,吃了两碗饭才算是垫了肚子,这才和穆老大吴天喝起酒来。
谢俞问起山寨的情况,穆老大说:“还是那样。平时该训练训练,该干活干活。前些日子秋收,寨中上下将能收的粮食都收了。对了,你们大凉山那边的粮食,你爹他们也抽空回去收了,收成还不错,应该够你们吃到开春了。”
因着谢家村新投奔过来的,秋收后穆老大见谢家村那边的收成还算不错,就做主不用他们上交,都留着自己吃用,当然,山寨这边的收成也就不分给他们了。
等到明年,大凉山那边的土地依旧种植的话,就要归入到寨子里,到时候再统一分配了。
“你走了之后,我们给你娘请了大夫,大夫给她开了方子,吃了些日子就好了许多,不过还是得好好养着才行。”吴天知道谢俞最牵挂的肯定是谢家,便将谢家的情况说了。
谢俞举起酒杯:“小弟谢过两位哥哥了。来,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寨子里的事,家事,穆老大就想问问太子的事情了。
因着吴天跟穆老大关系铁,对寨子的贡献也大,因着他识得几个字,所以寨子里的账本都是他管的,可以说是青冈寨的大管家,所以穆老大也不避着他。
“谢老弟,此前你来信说已经将太子给杀了,为何前些日子西北那边却传来消息说王大将军已经迎回太子,还为了太子跟朝廷闹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说的是这等机密事,穆老大还是检查了左右,又特意凑近压低了声音。
吴天还是第一次知晓这件事,闻言大吃一惊:“太子?你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俞放下酒杯道:“真正的太子确实已经被我所杀。”
“那——”穆老大和吴天闻言脸色剧震,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吴天失声:“如果你所说是真,那如今西北供着的那位,岂不是假的?”
谢俞点头:“确实是假的。”
“这,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吴天也就觉得难以置信。
穆老大也觉得难以接受:“是有人假冒太子蒙骗了王大将军吗?”
谢俞看向穆老大:“王大将军可是太子的亲舅舅,这些年虽然不常进京,但王皇后没死那些年,王大将军也是去过几次京城的。”
作为亲舅舅,王大将军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亲外甥。
所以这假太子不仅王大将军知道,说不定还是他安排的。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穆老大和吴天想不明白。
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
谢俞笑了:“你们觉得以如今王家的处境,他不这样做就能逃过一劫吗?”
穆老大和吴天呆住,吴天满脸不可思议:“王家世代镇守西北,抗击鞑子,立下无数功劳,乃大燕百姓人人敬仰的英雄,朝廷为何要杀他们?难不成就因为太子谋逆?”
谢俞一看就知道他们没有什么政治素养,所以看不透这些官场上的事,只知道王家镇守边关立下赫赫功劳,却不知道其中的权力之争。
谢俞没有嘲笑他们,是他们的出身限制了他们的见识,并不是他们蠢笨无知。
谢俞耐心的跟他们说:“朝堂的事,并不是简单的对与错那么简单的。就拿王家这件事来说,王家世代镇守西北,抵御外敌,不知多少族人埋骨沙场,可谓满门忠良,他们因此被封侯拜爵,享受朝廷的供奉,也享受万民的推崇。
但有一句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王家立下的功劳越大,老百姓对他们也是赞不绝口,皇帝就应该更加信重依赖他们才对,可其实却并非如此。
王家功劳越大,越得民心,那相对的就是皇帝失去了这一部分民心,那皇帝心里能舒服?更何况,每朝立国之初,都是靠什么立国的?靠的是兵器。
利刃掌于自己手中,可杀人也可以自保,则人能安然酣眠。
可若是利刃掌在别人手中,可保你却也可杀你,你还能安然酣眠吗?
所以又有一句话说: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便是如此道理。”
穆老大和吴天隐隐明白了,穆老大道;“所以王家虽然立下了赫赫功劳,但是因为他们的功劳太大了,得到的民心太多了,手下的兵太多了,所以皇帝不但不想倚重他,反而还要忌惮他,想方设法从他手里把兵都抢走了,要是抢不走,那就想办法把他给杀了?”
吴天难以理解:“可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每个功臣都不得好死?那还有谁愿意为朝廷镇守边关?”
“对于将士来说,战死沙场是最好的结局,因为如此便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