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变成碳灰了,风险性是非常高的。
还有编织用的绳子,那也是用的尼龙绳,尼龙绳是什么样的价格,您是知晓的。
就算是15块钱一床的价格,我们也是真的没得赚多少的。”
康主任心知这价格肯定是还有得赚的,但这会儿是卖方市场。
除了牛头村,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玉凉席,因此最后他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价格。
康主任给谢俞开了收购单,让他一会儿去会计那里领钱,与此同时跟谢俞商议新的订单,以及新的付款方式。
“康主任要多少床玉凉席?”谢俞问。
“当然是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康主任说。
这听起来似乎很美,但谢俞十分清醒,首先他们生出玉凉席的速度肯定快不了,特别是近期,因为秋播在即。
二是玉凉席虽然好,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就算是买得起,也不定都舍得买,所以单凭镇上这个市场,是消化不了太多玉凉席的,谢俞估摸着能卖出去50床就已经算很不错了。
谢俞:“康主任您最好是能够给我一个确定的数据,这样我才能够回去跟大队长交代。您应该知道,眼下正是秋播的时机,村里肯定是优先安排秋播的事情,如果我想要说服大队长抽出一部分人手来制作玉凉席,我就必须拿到足够分量的订单,这样大队长才能够正式向公社申请成立工坊,也才能够调用人手。”
“另外,尼龙绳也是我们制作玉凉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材料,这恐怕还得劳烦您帮忙购买一批尼龙绳作为材料。”
谢俞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丝毫不被康主任的话术所迷惑,也让康主任不得不正视起来。
他沉吟了一下,最后决定:“那我就代表供销社向你们下定三十床玉凉席,收货期限在八月中旬,可以吗?”
“这恐怕不行。”谢俞摇头:“八月中旬我们肯定是没有办法编织出这么多玉凉席的,要全部完成,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您是知道的,八月之前我们必须要把晚稻插秧完成,所以七月份剩下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根本抽不出人手来做这件事。就算是到了八月份我们能抽出一部分人手来了,但是我们钻孔的工具也非常的有限,这势必会影响到我们的速度,所以三十床玉凉席,我们可能要到八月底才能够全部完成。”
康主任:“如果到八月底的话,整个夏天都已经过去了,谁还愿意买?”
“八月过去,只能说是一年最热的两个月份过去,并不代表着就不需要玉凉席了。您应该清楚,我们桂省属于亚热带地区和热带气候,夏季时间比别的地方是要长许多的。八月份夏天还远远没有过去,起码要到十月中旬以后,天气才会慢慢转凉。”
所以即使他们八月底交货,也肯定会有人愿意买的。
康主任无言以对:“没想到你连亚热带和热带都头头是道了。”
谢俞笑道:“您过奖了。也不过是去了一趟首都,有幸得听首都大学的教授们提起过,这才班门弄斧,倒是让您看笑话了。”
康主任怔愣了一下:“你去过首都?”
谢俞不介意让人知道自己去过首都,因为这种经历能让人高看他一眼,从而让他办事更加容易一些。
但他也并不想到处跟人说他跟何丽娜的事,因此他也只轻描淡写了一句:“是。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情去了一趟。”
康主任不由得对谢俞刮目相看。
真是没想到这样的乡下汉子竟然去过首都。
连他自己都没有去过呢。
“首都是怎么样的?”康主任没忍住问。
谢俞就跟他说了说首都的城市建筑以及风土人情。
康主任听得很是神往,感叹道:“只怕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首都啦。”
谢俞笑道:“康主任倒也不必这么悲观,说不定那一天就去了呢?”
康主任也才三十多岁,再过三十年他也才六七十岁,但那个时候交通已经比现在发达多了,想去首都看一看不是简单得很?
这一番畅聊之后,康主任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谢俞的与众不同,他有一种预感,谢俞迟早有一天会一飞冲天。
想想也是,牛头村那一片竹林存在不知道多少年,可是之前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要利用那一片竹林来换取经济利益,而谢俞从首都回来之后,就立马想到要利用那一片竹林来做玉凉席,建立村工厂,而以他的眼光来看,这玉凉席传出去之后,必定会收到大部分人民群众的喜爱,到时候他们的玉凉席必定成为难求一席的珍品。
而他这个最早跟牛头村交易的供销社主任,如果不提前跟他们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就成了自己求人家了。
康主任生出了交好谢俞的念头。
谢俞很快就察觉到了,而后趁势提出让供销社先付他们一笔定金。
因为他们需要这笔定金来收购足够的尼龙绳不说,还需要订购足够工具。
康主任最后答应了,提前预支百分之三十的货款给谢俞。
30床玉凉席,总共450元,三成就是135块。
谢俞用这笔钱将供销社现存的尼龙绳全部买了,花了三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