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栖望帮助楚悠悠这件事, 栖妙的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在这样荒谬而前途未卜的情况下, 栖望还愿意帮她,令她非常的感激;忧的是,不知道楚悠悠接下来会制造什么样的大动作。
吃饱喝足,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坐在驾驶座的栖望望着窗外的红绿灯, 淡淡开口。
“对了。她说, 她知道一些楚家的机密,可以用来与我交换。”
“什么秘密?”栖妙不由愣住了。
楚父和楚姣姣的口风有多严,她可是领教过。他们若是不想透露给楚悠悠的事情, 她是如何都不会知道的。
想到这, 栖妙的猜想不禁延伸到另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或许, 他们利用不知情的冒牌货, 给她传递一些虚假的信息,好让栖望的好心被蒙骗,信以为真。
若是栖望真的相信了一些虚假的消息,对栖家的生意场造成伤害, 麻烦可就大了。
栖妙坐直了身体,一手搭在靠背上,恨不得挤到副驾驶座上和栖望面对面交谈。
“她都给你说些什么?”
栖望说:“她说, 楚家接下来会和程家合作, 打压我投资的一桩生意。
再过一个月, 霍虞会和楚姣姣结婚, 举办世纪婚礼。
余赦将会针对霍虞进行一系列的商业打击,但是记住一定要站在霍虞那边,因为他最终会取得胜利。”
“哦,还有。”栖望的话顿了顿,“为了让我相信,她说她还知道一个秘密,楚姣姣的好友斐曼曼,其实是楚父的情妇。”
听到最后一句,栖妙因为吃惊而睁大了眼睛。
如果在之前,她一定相信这些话都是楚姣姣说给楚悠悠的糖衣炮弹,好让楚悠悠信以为真。毕竟,霍虞一个月之后和楚姣姣结婚、霍虞最终会取得胜利这样的话,都像是站在霍虞的角度叙述整个故事。
但是,不仅仅是栖望,就连栖妙也清楚,霍虞三年前和别人对赌的期限即将要到,但他的目标还没有达成,这也正是霍虞和楚姣姣订婚原因之一,楚父之所以拉拢人脉、付出巨额资金,只是想以豁出去的姿态打上霍虞这趟快班车。
若是真有人对霍虞动手,他只会放弃求稳的楚家,险中求胜。
——或许,会更加看重栖家才对。
这时候的栖妙陡然一惊。或许正因为如此,霍虞也在做两手准备。只是不知道栖望是如何打算。
但眼下更重要的一点是,楚姣姣根本不可能知道斐曼曼的真实身份,那个女人是楚父安插极好的一道眼线,若不是那个女人在某次和她交谈中有些松懈,不小心被她套出话来,栖妙恐怕也会像楚姣姣一样被瞒得严严实实。
楚姣姣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的女人和楚父有任何不正当关系。所以。
那么问题来了。
究竟是谁想出的这些话?
楚悠悠对楚家的情况完全不了解,更不是个大智若愚的聪明人,哪怕是她臆想,也绝不可能臆想出这么多相似而略有不同的情节。仿佛是一个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以一种美好的理想化的角度。
难不成是霍虞?栖妙立即打消这样的想法。霍虞不可能把心思动到栖望的身上,他们的交情不至于此。
栖妙的眼神凝重,配合着她纯美的婴儿肥的面颊,倒显得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模样。
栖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前方道路。
“不需要想太多。”
“她说的有些对有些不对。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下楚家的情况,好让你下次有分辨谎言的能力。”
“不用。”栖望打断她的提议。
栖妙神色怔忪地望向他:“为什么?”
“不论是否是真,我都不需要了解。”
他需要的,只不过是披着栖妙壳子的楚悠悠一个真实的反应。其他无足轻重。
而对于栖妙的反应——
栖望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在栖妙看不到的地方又恢复平日里冷峻的模样,语气平淡地说:“我比你更想让你回到自己的身体。”
栖妙眨眨眼睛,反应过来。
栖望应该是不喜欢她占用着他妹妹的身体吧,因此才会更想让她回去。
栖望的想法理所应当。只是当面被别人用驱赶的态度,心中终究有些不是滋味。
她轻声回答道:“我也会努力的。”
让她回去,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目标。栖妙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但她心里清楚的是,一旦她回到原来的身体,像现在一样和栖家人心平气和吃饭聊天的机会,永远不再可能拥有。
回去的路上一场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透明的玻璃车窗上。栖妙一路上听着雨声,默默凝视着车窗外的景色,两人默然无语,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车辆停在栖家大门口。
阿姨拿着两把伞出来接他们,栖望接过其中一把,打开,先一步打开车门,把伞遮在头顶。
栖妙伸出的脚尖短暂犹豫一秒,随即想到若是他们保持疏离的态度,栖母一定会对这件事追问不休,不如还是像往常一样装成关系友好的兄妹关系。
她走在栖望身旁,黑色的伞足够大,将他们两人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