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妙心情太好, 上秤一称,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体重悄无声息之中多处五六斤的肉来。
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脸上的肉变多,怪不得栖母最近总爱捏她软乎乎的脸颊,还感慨栖妙的脸真是好捏。
原来……
她正沉浸在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当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楚家遭了秧, 栖妙心中却毫无波动, 并非是她心硬, 楚父这样的行为,迟早会遭受到重击, 只不过这一天比想象中来得早。
按照以往,哪怕不是她的错, 楚父也会把怒气连带着发泄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当做宝贝疙瘩疼的楚姣姣。听说楚姣姣出国旅游散心, 栖妙也只是冷笑一声。
她哪能不清楚楚父的套路, 自己当初, 不也是经常“出国散心”么。
恐怕现在楚姣姣正待在楚家不准出去露面。
栖妙悠悠地端起一杯牛奶啜饮一口。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楚父的性格,她现在肯定是不好过。不过,目前这些事情都和栖妙没有关系, 她忽然觉得不用回去也没什么不好, 相对于楚家的腥风血雨,每日都是祥和而又互相信任的栖家,仿佛才是真正的家人应该有的样子。
她淡定地喝完一整杯牛奶, 擦拭唇角。
秋老虎的日光烈度堪比最炎热的夏日, 一杯温牛奶下了肚, 光洁的额头渗出汗意来,令栖妙不禁拿起软布擦擦自己的额头。
今天也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呢。
外出归来的栖母从一辆宾利车上下来,一副贵妇的风范,却在见到栖妙的时候瞬间破功,上前抱住她使劲亲了两口。
“我的宝贝女儿,在外面热不热呀?”
“不热不热……”脸上顶着两坨豆沙色口红印的栖妙忙不迭地躲开,免得栖母热情的拥抱令她窒息。
栖母笑眯眯地说:“今天待在家是不是很无聊?”
栖妙想,无聊倒是不无聊。她拉着程栎玩了一整天的游戏,从早晨到下午没个消停,似乎也不算是无聊。但表面上栖妙依然乖巧点头:“有点无聊。”
所以栖母就让她出去吧出去吧!
似是听到了栖妙的心声,栖母疼爱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正好,今晚有宴会,妈妈带你过去好不好?”
“好啊。”栖妙眼睛一亮。
她许久没能见到楚家两姐妹,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她们两人不会出席。这不妨碍她打听打听情况,好让她弄清楚楚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晚要参加的慈善拍卖会,栖母已经打点好。听到慈善晚宴,栖妙的心里不禁一颤,她参加过的晚宴不多,上一回还是几年前。还记得那一次慈善晚宴,楚姣姣表现大放异彩,在别人拍卖首饰收藏品的时候,她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拍卖自己的一场小型音乐会,引得现场哗然一片,一举夺得当晚最瞩目的来宾。
也正是那次举动,让霍虞的目光落在楚姣姣的身上。
——竞拍音乐会成功的,自然是霍虞。没过多久整个社交圈都在传他们两人同游瑞士的传闻,朋友们都在议论霍虞要变成她的姐夫。
两个月之后,议论成真。
直至现在,两个春秋一晃而过,谁能想到现在竟是另一幅模样,真叫人唏嘘。
栖妙跟在栖母身旁,听着栖母与白氏夫人攀谈,两人说着说着也提到这件事上。或许是因为霍虞与楚姣姣婚约接触,令她们想到当初那恍如男女主角相遇一般的完美开场。
白夫人说:“我当初就说过的,楚姣姣行事太过招摇,容易遭人恨。”
栖母颔首表示同意:“是啊,当时一同捐赠的还有几个小姑娘呢,都下不来台。他们家做事太不经考虑。”
栖妙听着两人的私语,表情难掩惊讶。
等等。
她以为他们要夸楚姣姣当时的机智一举,没想到,竟然是在吐槽楚姣姣行事太过招摇?
栖妙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从小到大,每回都是楚姣姣压着她出风头,自然不觉得当时的拍卖一举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似乎真是如此。犹记得楚姣姣拍卖之后,众人都在讨论着关于她和霍虞的事情,剩下几家小女面色难堪,勉强维持着笑容,仿佛从楚姣姣之后整个故事便已落幕。
原来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身处楚悠悠的身份,她总觉得楚姣姣光芒万丈,浑身散发着宛如女主般的闪耀光亮,做什么事情都如有神助,仿佛命中注定就该如此的顺风顺水,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站在栖家人的角度再回味起来,忽然明白楚姣姣为什么鲜少有朋友。并非是她性子淡薄,不愿与别人同流合污,而是楚姣姣的光芒过盛,不论是有意无意,都强行压过别人,没有让他人存在的余地。
栖妙还在发呆,却意外地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楚悠悠所到之处,自然引起全场瞩目。今日她穿着一条天鹅绒修身长裙,衬得身材修长,凹凸有致,妆容算不上美艳动人,也算得上无功无过。看这副打扮,一定是楚父的作为。
栖妙不禁有些意外。她不明白为什么楚父要把楚悠悠放出来,却不让楚姣姣出家门,眼下楚悠悠并不是一个可以曲线救国的人选。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