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就知道出去与人逗鸟玩乐,是曾经她最看不上的纨绔子弟。
可就是这样的弟弟,还会专门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给她买簪子,见她穿的素净,生怕她没钱用,偷偷地给她塞钱,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读书,只要她一句话,还是会乖乖的背下书本。
他这么傻,这么笨,又好受人哄骗,现在年纪小还没什么,以后大了,可该怎么办。
想着走前弟弟还笑嘻嘻的说会背下她布置的功课,等她回来背与她听,纪夏婉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卫明言进来的时候,破庙里一眼望过去空无一人,他左右看了看,来到了破桌子旁边。
那里,正缩着一个女孩。
见到他了,她恨恨的看了过来,虽然卫明言刮了胡子后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骇人了,但当确定了他就是之前那个毁了自己清白的人后,纪夏婉一双红肿的眼中明明有着惧怕,身子也下意识更紧的缩了缩,可却依旧咬牙愤恨盯着他,像是如果面前的男人再做什么,拼死也要挣扎一样。
卫明言左臂上的长长伤口,就是之前纪夏婉挣扎时抢了他的刀划伤的。
如果不是她一个女子天生力气小,也许真的能让她逃了。
“姑娘……”
“我姓卫,叫卫明言。”
卫明言直接报了真名,这具身体叫虎成,但显然,不能用了。
“昨天晚上,我也是中了招,被人下了药引到这里来的,姑娘你放心,我既然毁了你的清白,必定会负责的。”
纪夏婉警惕的看着他,见面前的人眼中满是真诚,丝毫不像是昨晚的样子,却还是没有放下戒心来。
她此刻虽然还是很乱,但已经开始回过味来了。
这里明显是无人的破庙,自己刚刚才被毁了清白,这人又是一个壮汉,只要他想对她做些什么,她是绝对逃不过去的。
既然他能好声好气跟她说话,那就至少说明了,目前这个男人并不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我不要你负责。”
她开了口,原本清越好听的声音此刻满是沙哑,纪夏婉咳嗽几声,双手死死抱紧了身上披风,“你放我走。”
卫明言顿了顿,像是没想到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姑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纪夏婉红着眼,“不用,你放我走就可以。”
面前的男人却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撕破脸皮,他只是看了看外面,沉思了几秒道,“姑娘你头上的簪子做工精良,身上衣服虽然素净但料子很好,鞋上镶着珍珠,双手嫩白,不像是干过活的样子,应该是大家小姐。”
他看着面前如果有尖刺一定浑身都竖起来的女孩,“这里附近没有住着人家,只有一座寺庙,昨天,刺史夫人带着家眷来拜佛,一路上排场大的很。”
“姑娘,你是刺史家的家眷吧?”
纪夏婉的脸白了。
这个男人知道了,他知道了她是谁。
如果他找上门去,她的父亲,一定不会给她活路的。
怎么办,该怎么办。
就在纪夏婉慌得六神无主时,一双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头,吓得她先是浑身一僵,接着尖叫着闭上眼胡乱打了过去。
她力气太小,手劲又弱,虽然用了全力,但打在卫明言硬邦邦的肉上,他还没疼,她自己的手倒是红了一片。
“姑娘,姑娘……”
卫明言无奈的看着她闭着眼根本听不进去的瞎打一气,只好就这么站着任由她打,等纪夏婉打了半天发现那男人根本没动静,含着眼泪惊恐的看向他时,才发现了这男人正在用着无奈的神情看着自己。
仿佛,是她不懂事一样。
纪夏婉鼻子一酸,眼泪更多了几分。
从十一岁后,她感受到的仿佛就总是这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无济于事,继母怎么对待她,她怎么抗争,都没用,就连现在打人,被打的都一点都不疼。
“姑娘,你别怕,我真的没想干什么,你想回家,我送你回去。”
卫明言蹲下身,将那块粗糙的玉佩捡了起来,再次塞到了纪夏婉手中,认真道,“我现在家徒四壁,还不能娶你,你且等等我,等我赚下家业了,就去求娶,八抬大轿迎你入门。”
谁要你求娶!
纪夏婉险些没把这番话丢在对面这个破了她身子的男人脸上去,但看着他高高壮壮的身子,她忍了下来,低下头没说话。
见她那副恨不得生吃了自己又不得不假装温顺的样子,卫明言也不在意,掏出刚才从衣服上撕下来,又在河水里洗了洗的布料,伸到纪夏婉脸上,轻柔的帮她擦拭着。
他力道不小,再加上这布料对于女孩柔嫩的脸蛋来说太过粗糙,虽然已经尽量温柔了,还是弄疼了纪夏婉。
她还以为这人是故意欺负自己,一声不吭的任由卫明言擦拭,眼泪掉的越来越多。
卫明言实在擦不完,只好把这块布递给了她,“你自己擦擦干净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男人看了看天色,“现在天刚亮了没一会,寺庙只有打扫的僧侣,我从后门送你进去,小心一些就不会被人发现。”
纪夏婉正在想着要怎么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