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一片其乐融融,镇上的孙家却过得愁云惨淡。
孙刚从回了家之后就闷在家中不敢出门,孙母叫他吃饭也得不到回应。
暗沉沉的屋子里,孙刚将自己藏在被中,一双眼满是悔恨的望着地板,他从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后,一直都瞒的很好,就连亲生母亲都不知道半个字,镇上的人只以为他喜欢到处做生意,却不知道他是到处找医生看病。
可根本看不了,无论他花多少钱,都看不好这个不能为人所道的病。
后来,娶了卫春树,他将自己憋在心中的暴虐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哪里想得到,这样一个被打了连哭都不敢哭的女人,家中居然真的有人为她撑腰。
现在整个镇子上都知道他不举的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后悔不已的孙刚完全不知道,不光是整个镇子上都知道他不举,十里八村的村子里都知道了不少。
现在这个时候,村子和村子之间都是沾亲带故,亲戚之间互相走一走,孙刚的事情很快就臭大街了。
现在镇子附近的村落都知道,镇上有一个叫孙刚的,是个不能圆房还心理变态的人,娶了人家好好地姑娘关起来打骂,打的一身是血,娘家人宁可把聘礼退回去都要让这两个人离婚。
传话的人往往最后都要加上一句,“这还是这姑娘好命,家里的长辈都心疼,这要是放在那些不疼姑娘的人家家里,就算是打死了,也不会舍得将姑娘接回家来的。”
这个时候听着这些话的人都会十分赞同的点头,“是啊,可没有听说过退聘礼的。”
“这姑娘嫁过去半个月还是黄花大姑娘?”
“可不是吗!还是黄花大姑娘呢,白白的遭了这些罪。”
这些话传得很快,至于为什么传这么快,还都是站在夸赞卫家立场的,那就要问问现在每天志得意满拉着一群老娘们吹牛的卫奶奶了。
“我孙子那可是大学生,读了那么多书,最明白国家的心思,你们啊,就听我的没错!”
“那可不是咋地!我孙子可是说了以后工作赚了钱要把我接到城里去享福呢!”
卫奶奶现在多了个活计,做鞋垫,是他的乖乖孙子要的,说是住在城里,买的鞋垫都不舒服,想要奶奶多做几双他带到学校里面去。
宝贝孙子都提要求了,那卫奶奶能不答应吗!
反正家里有那么多人呢,她现在就每天坐在家门口的树下,一边和村里人唠嗑,一边仔仔细细小心做鞋垫给孙子。
而反观满脸神采飞扬的卫奶奶,距离她们村比较远的一个村子里,矮矮的屋中,则是满脸愁眉苦脸的老太太。
她年纪也不算是很老,可因为常年艰苦的生活,头发乱糟糟的全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是像是爬了一脸,此刻正在不可置信的望着来传话的人,“啥?春树真的叫人给休了?”
那是个年轻小媳妇,听了这话连忙解释,“方婆婆,不是那人休的春树,是春树和他离婚了。”
方婆子一拍大腿,脸上的愁苦更加重了,“那和休了不是一个意思吗!诶哟我这苦命的外孙女哟,这好好的被休了,以后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她正是卫明言大伯娘的亲娘,姓方,人家都称呼为方婆婆的,方婆子也算得上是村中罕见的没有重男轻女的妇人,生了女儿也和儿子一样疼,可惜的是她的丈夫没有这个心思,女儿一大立刻找了媒婆收了聘礼直接将闺女嫁了。
虽然方婆子当初是十分想要让女儿嫁到一个村子里方便她们母女见面,但听说男方家境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绝对没有自己家里穷,也就放了心。
两家离得远,方婆子又每天忙忙碌碌,去卫家的次数实在太少,也就每次红白喜事的时候能去上一次,这么多年来,她每次一去,心里的发愁就要加重一分。
没辙,闺女生了三个,没一个男娃。
虽然她自己心疼女娃,但也不会傻到觉得卫家那老太太也跟自己一样稀罕女娃娃,而且听说卫家现在全家都供着二房的男娃,还上了大学,方婆子心里就更加着急了。
别看现在大家都说那男娃以后肯定给大房帮衬,可等到以后,哪里还好说呢。
尤其是现在一听说孙女出了事,那可是被休回娘家的姑娘啊,这以后会过个什么日子,方婆子想都可以想的到。
尤其是卫家那卫老太,可一点都不像是心疼闺女的人。
方婆子越想越担忧闺女和三个孙女现在的处境,一咬牙,起身去捡了一篮子的鸡蛋,拎着出了门跟在灶间忙碌的儿媳妇说了一声,就往卫家村子的方向去了。
方婆子赶时间也没吃饭就去的,吃午饭的时间出发,一直走到了晚饭时间,才好悬到了卫家所在的村子里,她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在地里忙活的自家闺女,看着闺女满头大汗的,心里就是一酸。
看看,这都什么天色了,周围都没人了,还在地里忙,而且女婿也不在身边,一定是因为家里婆婆给脸色看了。
她苦命的女儿哟,怎么就这么惨。
“娘,你怎么来了!”
卫大伯娘正猫着腰在地里拾掇杂草呢,她今天干的都是清闲活计,这两天因为春树要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