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丞相如今受陛下爱重,可有想过再如何爱重,他也只是陛下的臣子,咱们女儿是哪般模样,老爷也看的清楚,若是送入宫,再育的一二皇子,咱们范家日后,便是皇亲国戚了。”
范夫人这把年纪还受宠爱,依靠的便是她相貌美|艳,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好地与范老爷说,从不发脾气,此刻即使听了心中再怎么不舒服,也还是温温柔柔的接着道,“哪有退了亲后若无其事继续亲事的,之前远才将赵家得罪的紧,即使我们重提亲事,他们也不见得会答应,反而要让人家笑话我们送女儿上门都没人要的。”
范大人还有些犹豫,“可之前远才出入丞相府,也没见丞相说些什么。”
“远才如此小的年纪,丞相即使不喜,自然也不会表露出来,否则传出去岂不是要叫人道他心思狭窄了。”
范夫人一边在心中暗恨继子如此厚脸皮,一边又劝道,“咱们可是特地请了宫中退下来的嬷嬷教导女儿,她现在无论是容貌身段,还是琴棋书画,都远胜京中贵女,若是入了宫,总能争得一丝陛下宠爱……”
她虽说已经生了一子一女,面容却依旧娇艳,即使眼角多了几分皱纹,也丝毫不掩美貌,说着说着,便往范大人的怀中一靠,娇嗔道,“老爷难道不想做皇子的外家?说不定,日后还能想一想那……”
范夫人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上面,眼中满是娇意。
美人在怀,又被画了个大饼,范大人这才彻底放下了心中那个继续与丞相府结亲的想法,抱着范夫人一番翻龙覆雨。
待到第二日一早,范大人去上早朝,范夫人慢条斯理的在丫鬟服侍下换好衣物,便去了女儿院中。
范家小姐听了母亲的话,却是一阵冷笑,“必定是那赵树清自觉考不上,在外面放的这些流言,只为与咱们范家攀亲。”
她相貌娇美,此刻做出的神情却凭白让她显得咄咄逼人,清脆声音满是嘲讽,“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本事,为何早几年不考,我看怕是年纪到了不好说亲,这才被家人逼着考上了秀才。”
范夫人与女儿也是一般的想法,“那流言生的奇怪,娘猜测着大半是丞相府放出,之前我们与他家公子退亲,京中又有流言,家中疼爱女儿的人家必定不会与他家结亲,想必,是丞相夫人着急了。”
当初范远才为什么会跑去丞相府说出那样一番话,又为何京中一|夜之间冒出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母女两人心知肚明,就算是到了今日,她们也依旧不后悔。
若是不将赵树清踩在脚底,退亲损伤的便是范家的名声了,反正他身为丞相府公子,真的想要娶亲绝对不能娶不到,只是女方的家世可能没那么好罢了,这有什么。
说着说着,母女又开始说起了范远才,“也不知他要在郎府中关到何时,我之前还道今年将娘家侄女嫁给他,这都翻过了一年,居然还未出府。”
范小姐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向来鄙夷,神情完全没有在范远才面前的温柔似水,嘲讽道,“他那样的性子,练武必定也不上心,不过这样也好,若是真的在郎府中关上一辈子,父亲身边也就只剩下弟弟一个儿子了。”
范夫人想想也是,脸上便露出了些笑容来,望着女儿美|艳的面容,眼中满是骄傲,“我儿如此相貌,日后说不定真能给娘争个妃位回来呢。”
“好了,你莫要再想这事,娘自会帮你解决。”
虽然知道范夫人会在外面不动声色的透露出他们范家没有与丞相府再次结亲的意思,但范小姐到底还是没有忍得住,她也是被家中宠大,在外面与几个小娘子一同参加诗会时,有小娘子好奇的问了两句,便一脸冷意的表达了自己不会与丞相府结亲。
她也是生怕这些流言传到宫中去让陛下不喜,听了那小娘子的话,斩钉截铁的道,“当初既已退亲,便不会再提。”
那小娘子像是看不见身边好友一个劲拉着她让她莫要再说下去一般,还在不依不饶的问道,“若是赵家公子中了举人呢?”
范小姐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却还要维持着端庄,回道,“便是中了状元,我们两家也不会再结亲。”
相貌清秀的小娘子这才满意的露出一个笑来,“多谢范家姐姐。”
她开心的走了,好友连忙跟了上去,“你这是做什么,没见她脸色那般难看吗?”
“我只是想问清楚。”小娘子白皙的脸上红了红,再问就不肯说了。
范夫人与范小娘子都在公共场合说了她们不会与赵家结亲的事,那些流言这才平息了下来,倒是赵夫人参加完宴会后满脸的愤愤。
原本就是范家对不起他们,现在倒好,一副他们家清儿是什么黏上来的膏药一般,迫不及待的就要甩开,甩开也就罢了,那母女两人脸上的优越像是谁看不出来一般。
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了些,何必这样一幅看不起清儿的模样。
原本只想着让孩子平安便好的赵夫人这次算是被气的不轻,回了府便让厨房炖了补身子的汤送到了赵树清院子里。
她家清儿如此聪慧,必定能考的好,狠狠打范家的脸!
赵树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他现在满心都是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