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语。
“忘了你是学哲学的了,每天只和故纸原典打交道。”老板摇摇头,“但当你站在那个位置就不会这么认为了,你没听过吗?对于男人而言,权势是最好的春|药。”
青年没争辩,客气地开口:“整理好了。”
老板的注意力被心爱的杯子引过去,看着摆满一面墙的杯子,他不禁说道:“忙了半天,辛苦你了。”
严雪宵换下店服走出咖啡馆,回到宿舍后他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看书,灯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忽然间,他的手机屏幕亮了。
他看了会儿,接通电话。
电话里立时传来他叔叔试探性的声音:“你和燕大那孩子相处怎么样,有兴趣交往下去吗?”
青年翻开下一页,语气平静:“没有。”
电话那边的严济感觉有点棘手,他这个侄子像他大哥,年纪尚轻做人滴水不漏,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但要说和谁距离近,一个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默默又开始盘算谁家的儿子好了。
严雪宵关掉手机,继续看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合上书,手里屏幕上多了几条消息。
【亚洲第一枪神】我看到你看了我一天直播,你也对游戏感兴趣吗?
【亚洲第一枪神】如果你想玩的话,我可以带你玩,因为你肯定没我玩得好
【亚洲第一枪神】其实,直播间没人也没关系,不过……你今天能来
【亚洲第一枪神】我挺高兴的
已经是一个小时前的消息了。
严雪宵轻挑了挑眉,他点开后根本没时间看只是在后台挂着,对方竟以为他看了一天吗?
他看不清情绪地低下一双凤眼,眼尾随之勾出好看的弧度,放下手机,拿起另一本书翻开。
然而当他静静看了一阵,忽然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
打开了对方的直播回放。
九月边城的夜风裹着若有若无的秋寒,少年将自己缩成一团,垂下的睫毛浓密,模样比白日看起来要温顺,但依然是冷淡的。
*
第二天,沈迟很早就醒了。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和你妈忙你爷爷的事,要明天才能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晚上关好门窗,记得锁门。
他抿了抿唇,手停在回拨电话的界面上,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关掉了手机。
他走到和客厅连着的厨房,打开逼仄地放在角落的冰箱。
保鲜室里有茄子和青菜,冷冻室里有冻成冰的肉,他思考了一会儿,把食材取了出来。
他没做过饭,但他看过佣人做过。
应该不是很难。
他这么想着,把茄子和青菜仔细地洗干净,生疏地拿起菜刀在案板上切。
虽然切出来都是大一块儿小一块儿的,但切了满满一盘,足够他能吃得很饱了。
处理好蔬菜,他的视线看向冷冻的肉,肉的表面覆盖了一层冰,湿哒哒地在厨台边淌水。
是要加热化开吧?
他找到铁锅,小心翼翼地拧转开关。
他往里面倒了一层油,随着温度升高热油在锅里沸腾,他把肉放进去,可就在他放下锅的那一刻,热油四溅。
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少年看着噼里啪啦作响的锅,眼里露出明显的茫然,反应慢了半拍,直到右手传来疼痛感,他才关上了火。
右手被热油烫出一道红印,由于皮肤太过白皙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在沈家有家庭医生,在边城他没有可以问的人。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忍着疼,用左手打开手机。
【亚洲第一枪神】烫伤怎么处理?
*
“你还记得adam吗?”报告厅外,一个穿givenchy的同系男生向严雪宵说。
“研一的时候提到结构主义就口若悬河,谈及宗教便高呼上帝已死,现在区块链倒成了口中源源不断的问题。”
他说话时的语气充满调侃,显然是看不上此种行径。
“个人兴趣不同。”严雪宵淡淡道。
说话那人摇摇头:“yan,你有时候看起来真不像我们系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学哲学的或多或少都有傲气,他却从未在这名来自东方的青年身上见过,然而莫名地让人不敢放肆。
严雪宵仅是温和一笑。
那股感觉更强烈了,他没再多想:“研讨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即将走进报告厅前,严雪宵的手机显示出一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来自您的好友沈迟。
他看了眼时间,没有立即察看,而是关了机,进入研讨会。
*
沈迟没收到回复,他没有继续等下去,单手打开浏览器,搜索烫伤的处理方法。
前面几页都是医院的广告。
他一直翻到第四页才看到答案。
沈迟走出水龙头处,打开开关,冰凉的水冲在右手上,那股灼人的刺痛感才缓缓减轻。
可还是很疼。
少年笨拙地给自己吹了吹伤。
直播时间快到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