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十六)(2 / 3)

做法。”

“最好的做法,就是没有对手。”

在南舟思考时,江舫把自己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尽数咽下。

如果是他,他不会像谢相玉这样远离众人。

他能以现在的状态,完美融入和大家的合作中。

他有把握让孙国境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能确保孙国境他们死的时候,还会以为自己死于鬼魅之手。

南舟一副“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恍然神情。

江舫问:“怎么样,很恶劣吧。”

南舟却是神色如常:“没什么恶劣不恶劣的。不过是另一种玩法而已。”

他又说:“杀了队友,不就少了积分了?还是不划算的。”

江舫反问:“如果这个游戏里的设定是奖池积分制,队友越少,最后能从奖池里拿到的积分越多呢?”

闻言,南舟慢条斯理地捧起手里的保温杯,热热地喝了一口。

里面是蜂蜜水。

他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队伍肯定要先杀我们的。”

“他们不动手,你就不动手吗?”

“是的。”南舟严肃道,“不然我们不就不占理了吗。”

……江舫有被南舟微妙地可爱到。

南舟说:“这种玩法很简单。但我不喜欢。”

那种把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的脖子扭断的感觉,一点都不快乐。

“对。我知道。”江舫说,“所以,我不会去做……”

说到这里,江舫突然按住耳朵,小幅度吸了一口气。

南舟面色一紧:“怎么了?”

江舫看他戒备十足的模样,低下头来,单手撑在了一侧书架上,作摇摇欲坠状:“……又听到了。”

这是江舫的第四次了。

上午他独自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了第三次“沙沙”声。

于是,他当时正在行走的那条走廊,变成了无尽的回廊。

且两边的伟人头像,眼珠死死锁定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行走缓缓转动,目光怨毒森冷至极。

江舫尝试走过一圈半后,当即决定闭上眼睛,向后倒退而行。

不一会儿,他就回到了拐点。

见他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南舟的骑士病当即发作。

他用他一贯的性冷淡腔调予以安抚:“你不要害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然而,下一秒,他目光骤然转向不远处的一角。

南舟周身气质明显一凛,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科动物。

江舫也察觉到了他神情的剧变,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但他目光的落点分明是空无一物的。

南舟低声说:“有人。”

他补充道:“……我感觉。”

江舫舔了舔嘴唇,把本来就艳红的嘴唇抿湿了一点。

他说:“你太紧张了。今天晚上还是留在宿舍好好休息吧。”

南舟转过来,和江舫对视片刻,似乎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某种信息。

他注视着他的眼睛,专注地应道:“好。”

距离两人两台书柜开外的地方。

木制书架旁侧的一层薄灰上,落了三枚不甚清晰的指印。

谢相玉刚刚才来。

他并没有像第一次险些被南舟抓包时的躲闪,而是立在书架之后,隔着两层书林,堂而皇之地打量着南舟的脸。

半长卷发下耳朵的轮廓。

侧面喉结鼓突的弧线。

被卫衣覆盖住、仍然形状分明的肘骨尖儿。

下垂的手腕上微蓝的静脉。

被白袜包裹着的、细长得让人想去握上一握的脚踝。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谢相玉最喜欢吃黄桃蛋糕。

在吃蛋糕时,他总喜欢把最喜欢的黄桃留在最后。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江舫。

今天晚上,或许自己可以先解决掉不重要的人。

南舟刚才关心江舫的表情,实在太动人了,动人得让谢相玉有些迷恋。

他很期待南舟一觉醒来,看到江舫喉骨碎裂、死不瞑目的表情。

一定,非常,让人愉悦。

……

这份愉悦,一直持续到日落月升,夜沉时分。

谢相玉在留学生宿舍楼的天台边欣赏了许久的月亮,惋惜离满月还有十天左右,并精心构思好了自己送走江舫时的送别词。

“江舫,你好。”

尽管那个时候,江舫未必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但这种仪式感必须要有。

过去二十三年的生活,谢相玉都是在乏味的生活中无聊度日、虚磨时光。

所以他爱这个让他焕发了活力的《万有引力》。

他也有必须要完成的心愿。

所以,杀掉南舟,也是他的诉求之一。

谢相玉承认,他的确对南舟有着近乎狂热的兴趣。

然而南舟这样的人,几乎是注定能走到最后的,到时候再和他碰上,可没有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了。

南舟必须死。

只是不能在今天。

怀着这样隐秘又热烈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