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跳两跳,站到了书架顶端。
他们正在这个怪异图书馆的正中央。
圈层交叠,乱中取序。
一层层弧形的书架从中央扩开去,彼此呼应。
宛如八卦阵中的迷宫。
最终,构成了一个圆满的圆。
这迷宫一样的书架的唯一出口,就在他们的正南方。
那是一扇雕镂着奇异浮凸花纹的木门。
江舫在底下观察周遭环境,同时问他:“看到什么了?”
南舟简单概括:“书架像迷宫。出了迷宫,还有一扇门。”
李银航精神一振:“我们走出这个迷宫,从门里出去,就能获胜了,是不是?”
南舟低下头来,认真说:“不是。”
李银航刚想说话,就见一个扛枪的独腿小锡兵哐哐哐地跳了过来,出现在了书架一端。
江舫侧身迅速把李银航护在了身后,背手向后,取出了攻击的扑克牌。
南舟坐在书架顶,垂下一条腿来,望向只有他膝盖高的锡兵。
……满眼好奇。
锡兵手持长矛,敲了敲地面,用悦耳短促的男音说:
“你们想要打开出去的门,是吗。”
“动起脑筋,来帮帮他吧。”
说完,它踢着尖头皮鞋,笃笃地往前蹦去。
李银航和江舫对了下视线,选择跟了上去。
南舟没有走在下面,在书架之间迈步跨越,步伐轻捷无声,好帮他们指出最近的道路。
也好确定,锡兵带他们走的路,有没有埋伏或陷阱。
在锡兵的带领下,他们从这些迷宫似的书柜绕出去,也足足花了10分钟。
他们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那扇门前。
直到到了门侧,李银航才明白南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那扇纹路凹凸的门上,镶嵌着一副国际象棋的棋盘。
有一具干尸模样的人形,及肩的长发披在肩膀,一只枯槁的手搭在棋盘一侧,守着面前的一盘黑子残局,睁着一双干巴巴的眼珠子,眼下是一圈圈、几乎要耷拉到嘴角的青灰色细纹。
他像是一尊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坐死在这里的泥偶,稍稍一指戳上去,就能当场崩解。
而和他对弈的白棋,与其说是人,更像是那扇门。
白棋无手而移,无风而动。
他们来到棋盘前时,黑棋已经被白棋将死。
黑色的王棋倒在棋盘上,琉璃似的王冠闪着微光。
锡兵踮着独脚,煞有介事地欣赏着棋盘,和干尸对话:“又输了啊。”
干尸对着棋盘,默默出神。
李银航:“……”
这位只和同桌下过课堂五子棋的选手小心看向其他两人,小声道:“你们……谁下过这个……”
她甚至一时想不起国际象棋的官方名称。
憋了半天,她笼统道:“……棋?”
南舟探头注视棋盘:“我可以现在学。”
江舫注视着南舟:“懂一点。”
南舟果然看向了他。
江舫笑容温和了许多:“读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两届校级比赛。”因为有奖金。
南舟的眼睛如他所愿地亮了亮:“以后要教我。”
江舫已经察觉了棋盘上的异状,探出手去,同时温和承诺:“……一定。”
他发现,有八枚黑棋还在原始布子的位置,从头至尾没有移动过。
而当他试图挪动棋子时,才发现,这八枚黑子都像是熔铸在了棋盘上,根本无法移动。
一枚战车,一枚主教,一枚骑士,五枚禁卫军,各立其位,都是面目模糊、完全无法移动的状态。
八打十六,能赢才怪。
看来,锡兵叫他们来,并不是来叫他们下棋的。
果然,锡兵用手中长矛一指南舟他们:“喏。找棋子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干尸并没有抬头。
他只是掀了掀眼皮,“立方舟”就听到了他皮肤干裂的细响。
有让李银航不敢细想其具体成分的饹馇,沿着他的眼皮落在了膝盖上。
锡兵似乎也怕他一发声,先碎裂当场,咔嚓咔嚓地转过头来,圆形的卡通眼睛对着南舟三人眨了眨:“我的朋友,丢失了重要的棋子。”
“它们的灵魂太顽皮了,总是被新鲜的、与他们有关的故事吸引,跑去各种各样的书里,藏起来。”
“只要将属于它们的书带来棋盘边,它们就能在棋盘上复活。”
“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它们。”
“我的朋友赢了棋,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锡兵的眼睛看定了他们,嗓音也变得低沉。
“但是,我们需要约定几条禁忌。”
“禁忌一,不可破坏书柜。”
“禁忌二,不可打扰。我的朋友需要专心下棋,讨厌打扰。”
“禁忌三,不要被其他的锡兵看到。我带你们帮助我的朋友,是作弊行为。每隔三十分钟,它们会五人一组,在馆内巡逻一次。如果被它们看到,你们会被当做贼;如果被它们抓到,你们会被做成锡兵。”
“友情提示,再过十分钟左右,它们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