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老皇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废了夜天倾立夜天逸为太子。夜天逸若为太子,他又有整个北疆,那么如今正值老皇帝五十五大寿,新太子保不准会在五十大寿上立太子妃,那么夜天逸如何不对她出手?况且今日之事定然不是叶倩一个人所为,叶倩悄无声息在云王府和太子府进行调换,躲过了太子府和云王府的隐卫,行这等事情,暗中定然有人相助。那个人不是夜天逸,就是老皇帝。否则她再想不出谁还有这么大的手腕。
夜天倾一怔,不相信地看着云浅月,见她淡淡地看着他,他咬了咬牙,伸手一指不远处,“在那里!”
云浅月不再说话,目测了一下方位,带着夜天倾足尖轻点,向酒窖飘去。须臾来到酒窖,她出手点昏了看守酒窖的两名侍卫,拉着夜天倾进了酒窖,对他道:“现在就喝一坛酒,我将你埋进酒窖里。”
云浅月话落,夜天倾立即搬起一坛酒打开坛盖,对着酒坛猛喝起来。不出片刻,一大坛酒被他灌下,云浅月一脚踢翻了两个酒坛,酒坛的酒水洒出,她又对夜天倾踹了一脚,将他踹倒,又将被他踹倒的那两个空酒坛踢到他脚下,做好一切,他见夜天倾眼睛有些涣散地看着她,压低声音对他道:“皇上一会儿来了,你就不停地问他你是要废了你吗?你放心,只要有这一句话在,他不但不会废了你,也许还会撤销了你的禁闭。”
夜天倾点点头,一坛酒下肚,似乎让他有些难受。
云浅月不再看他,飘身出了酒窖,重新隐在假山后,看了一眼老脸铁青的老皇帝,对容景传音入密吐出两个字,“酒窖!”
“嗯!”容景轻若无声地回应了一声,并未向这边看来一眼。
“来人,给我全城搜查,朕到要看看朕的好太子去了哪里?”老皇帝显然怒极,一脚将地上跪着假扮太子侧妃的女子踹倒,“真是朕的好儿子,居然找人假扮太子侧妃!当真是……”
“皇上,您是否闻到了好大的酒味?”容景忽然截住老皇帝的话。
老皇帝话一顿,吸了一下,皱眉,“哪里来的酒味?”
夜天逸忽然看了容景一眼,并未说话。
“似乎是来自那个方向。”容景伸手向酒窖的方向缓缓一指。
“文莱,你带着人过去看看!”老皇帝沉着脸吩咐。
“是!”文莱立即应声,一挥手,带着两个小太监向酒窖的方向而去。
老皇帝不再说话,而是盯着地上的女子,“朕问你,你假扮太子侧妃多长时间了?”
“回皇上……有两个多月了……”那女子身子不停地颤抖,似乎极为惶恐。
“好啊,居然两个多月了!真是朕的好太子。”老皇帝额头青筋直跳,一连说了好几句朕的好太子之后,便怒道:“来人,将这个女人拉出去砍了!”
有两个人立即过来拉住跪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身子一软,吓得昏死了过去。
“皇上,太子殿下不会无缘无故找人来代替太子侧妃,此事需要好好查探。况且这名女子是被太子殿下找来,大约是不敢违背命令才假扮了太子侧妃。毕竟也是无辜之人。皇上息怒。”容景缓缓开口,“等找到了太子殿下,问明情况处置也不迟。”
“也好!”老皇帝压下怒意。
容景不再说话,目光看向酒窖的方向,眸底深处隐着淡淡云雾。
夜天逸忽然笑了一声,“景世子真是菩萨心肠!”
“七皇子过奖了!北疆如今都将七皇子奉为活菩萨,说从你去了北疆,北疆才富硕起来。尤其是那些为民的政策,北疆百姓们对你的厚爱可是非比寻常。”容景淡淡道。
老皇帝老眼忽然紧缩了一下。
“景世子身坐草堂,也能安知天下。可是景世子知道不知道北疆人都称父皇为圣主?天逸是父皇的儿子,在北疆总不能给父皇丢脸,自然要做出些成绩来。”夜天逸扬眉。
“若人人都如七皇子一般,皇上可以安枕无忧了!”容景浅浅一笑。
“嗯!天逸没让朕失望!”老皇帝点点头,截住二人的话,对夜天逸道:“天逸,你过去看看文莱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是!”夜天逸应声,抬步向酒窖走去。
“算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老皇帝也抬步向酒窖走去。
德亲王、孝亲王、凤丞相几人闻言立即抬步跟上老皇帝。
容景向假山看了一眼,轻轻拂了拂衣袖,转身也跟上老皇帝等人。
云浅月接收到容景让她离开的信息,足尖轻点,飘身离开了太子府,刚要绕过丞相府,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飘身进了丞相府,目测了一下方位,向秦玉凝所住的院子而去。来到秦玉凝的院子,只见院中静静,她在房檐下侧耳倾听了片刻,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她的房间。
秦玉凝的房间布置华丽,珠帘翠幕,软帐轻纱,全是一系列浅白色。色调虽然单一,但不失高雅和韵味。床头挂着一幅壁画,画中的景色是一片紫竹林,除了紫竹林,再无别物。她看着壁画凝视了一眼,移开视线,一寸寸看着这个房间。须臾,她走向那副壁画。
“小姐,您怎么回来了?”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秦玉凝婢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