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和容枫一惊,目光齐齐看向门口。讀蕶蕶尐說網
只见容景正站在门口,月牙白锦袍已经湿透,浑身上下都是水渍,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水滴顺着他额头滴落,而他推开门后就那么懒懒散散地倚在门框上,似乎根本就不顾及外面的大雨和浑身湿透得没有一处干松地方的身子,一双温润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云浅月,情绪莫名。
云浅月面色一变,腾地从床上起身下了地,脚步踉跄了一下,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门口,一把将容景扯进屋,对着他怒道:“你疯了吗?”
容景被云浅月扯进屋,看着她满面怒容的脸点点头,“我是疯了!”
“你……”云浅月气到胸口,看着他被淋得落汤鸡的样子,一时间要骂的话鲠在喉里。
“云浅月,我是疯了!”容景看着她,又强调了一遍。
云浅月想伸手一巴掌拍醒这个男人,他如今浑身湿透的样子可想而知在雨中淋了多久。刚伸出手碰到他的身子骤然又停住,改为伸手去扒他的衣服,口中怒道:“你个疯子!”
容景看着她的动作,轻轻肯定地点头,“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疯子!”
“你最好闭嘴!否则我现在就将你扔出去淋着,淋死了算,让你疯到底!”云浅月狠狠地瞪着容景。她难以想象这么大的雨他就那么淋着,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的心都揪起来了。再好的身子骨也禁不住这么折腾,更何况他十年寒毒顽疾所造成的创伤虽然被她给治好了,但难免留下了孱弱的体质。如今这么淋雨,不感冒才怪。
“你不舍得!”容景看着云浅月,见她气怒的脸,粗鲁地扒他衣服的动作,眸光微暖。
“谁说我不舍得?”云浅月解不开衣扣,干脆一把将他衣服撤掉,月牙白的锦袍被她粗鲁地撕裂。她一把扔到了地上。
“舍得你就扔吧!我多淋淋雨,也许脑子就清醒了,不至于变疯。”容景一叹。
云浅月动作一顿,怒道:“你非要折磨我是不是?”
容景挑了挑眉,随着他挑眉的动作,额前都有水滴滴落,顺着他如玉的脸庞流下,水珠晶莹剔透。他忽然一笑,“云浅月,是我在折磨你吗?还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我?”
云浅月呼吸骤然顿停,心倏地一疼,似乎整颗心因为这句话都揪了起来。
“云浅月,你明明是爱我的啊!为何不放过你自己?”容景又是一叹,“我今日本来狠心离开,想让你十天半个月见不到我,看你急不急,看你想不想我。可是你偏偏就将自己折腾病了。我就狠下心想不来,可惜管不住自己的腿。从荣王府来云王府这一路我就想着,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狠,对我狠,对你自己也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便觉得有必要好好的像你学学,对你狠一些,那么就要先对我自己狠。”
云浅月手攥紧,指尖几乎扣进肉里,看着容景的样子,即便这个时候,淋成了落汤鸡,他还是雅致的,温润的,云端高阳的,芝兰玉树的,任谁也不会将他当做别人,他只能是容景。她心里疼得紧,忽然忍不住爆粗口,“学个屁!你若是再敢有下次!我……”
“你如何?”容景眸光幽幽地看着她。
云浅月说了一半的话语被截住,他若是再有下次,她如何?
“不要我吗?还是彻底放弃我?不再爱我,嫌弃我?”容景看着云浅月,每说一句,声音便低哑沉暗一分。
“你做梦!我什么都给你了,初吻也给你了,你想不负责是不是?”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伸手继续扯他的衣服,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的试衣服全部脱下。
容景忽然笑了,幽幽的眸光一转,忽然伸出手臂抱住云浅月,紧紧地将她圈在他怀里,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湿淋淋的水染湿了她,语气低低暖暖柔柔地道:“是啊,云浅月,你的初吻给了我,什么都给了我,而且我还没被你如何呢!你怎么可能吃亏不要我?你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云浅月脸腾地一红,想挣脱容景,却被他困得纹丝不动,她又羞又怒地道:“你知道就好!”
“知道!”容景声音极低。
“松开我!浑身都是水!你得病也要我和你一起得病不成?没好心!”云浅月伸手推他。想起屋中还有一个人,不敢看容枫,脸有些红。
“你本来就病了!再多病一些也没关系。”容景抱着云浅月不松手。
“先将你这身皮扒了再跟我说话,你得病别想我照顾你。”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不敢用力推开他。才想起自己是生着病呢,发着热呢!但是这个人一出现,她几乎就忘记了自己生病这回事儿了。她真是哪辈子欠了他的债没还。
“要将我扒了也得等别人出去再扒。”容景抬起头,目光看向屋内的人,抱着云浅月不松手,挑了挑眉,“容枫,你说是不是?”
容枫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约是从容景推开门到云浅月跑出去,两个人在门口争执了这半响他都处于呆怔状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容景,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浅月,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二人,本来担忧的心忽然就散去,心里一片澄净,对上容景的视线他才惊醒,淡淡一笑,起身站了起来,点点头,“是,我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