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染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讀蕶蕶尐說網
从十年前的初识,到后来他七年历练在外偶尔碰到,再到她启动凤凰劫失去记忆那一段时间他快速地抓准机会融入了她的生活,帮她助她被她视为朋友,到如今,他是大将军,掌管京城内外四十万兵马大权,又被先皇遗诏封赐皇位。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几分玄幻般的稳妥,不容撼动。
她想着这才是夜轻染,深海里的一条龙,潜龙在渊,悬崖下磨砺的宝剑,见血封喉。
袖中的手攥了一下,云浅月眸光晦暗,“我不能让他赐死夜天赐。”
容景“嗯”了一声。
“现在就寻了子书来,让他将人带走。”云浅月道。
“走总不是办法,若他是夜天赐走不了。即便能走了,但被这道遗诏化上了一个妖字,便一生被刻上了烙印,磨灭不去,不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容景淡淡地看着遗诏,目光落在赐死那两个字上,有什么东西隐隐流动。
云浅月抿唇,心中含恨,姑姑喜欢孩子,执意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姓夜,可惜到头来被老皇帝冠上了一个妖字。这个时代的人太过迂腐,信天神,信天命,将妖魔鬼怪视为不祥之物。生子果在她和容景知道是因为云族的灵术,但在世人面前,就是吃了生子果所生的妖物,世所不容。的确她和容景能保他不假,但走总不是个法子,改名换姓才是一劳永逸。
她正想着,大门口传来一声高喊,“安王到!夜小郡主到!”
云浅月思绪被打断,眯了眯眼睛,夜天逸和夜轻暖同时来到,什么目的?她看向容景。
容景面色淡淡,看着窗外,紫竹林被一阵风吹来,竹枝轻轻沙响。
“景世子、景世子妃接旨!”大门口又传来一声高喊。
云浅月袖中的手攥紧。
青裳这时抱着夜天赐走了进来,夜天赐已经被收拾干净,哭得皱巴巴的小脸洗得白净,也看出了模样。她显然知道昭告天下遗诏赐死夜天赐的事情,一脸忧心忡忡。
云浅月见青裳进来,伸手接过夜天赐抱在怀里。怀中小小的人儿,承载着她姑姑的爱和心愿。她无非是想将来有朝一日他可以去她坟前烧几张纸而已,可惜老皇帝偏偏这么狠,先是给了他至尊高位,转眼间又将他赐死,打入地狱。连她姑姑微薄的心愿也满足不了。
“景世子、景世子妃接旨!”大门口再度传来高喊。
“世子,安王和夜小郡主来,一定是来赐死小天赐的。”青裳有些急了。
“你既然早就有所预料,有没有办法?”云浅月看向容景。
容景从窗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云浅月怀里的夜天赐,他依然抱着从云浅月头上拔下来的那根簪子玩着。他点点头,对外面道:“青影!”
青影飘身而落,手中抱着一团锦被。
云浅月看到那团锦被,面色一变,立即道:“不行!”
“为何不行?”容景挑眉。
云浅月脸色不好,直直地看着容景,“容景,我们不能因为救夜天赐,而让无辜的孩子替死。活了个夜天赐,死了别人,这一样是罪。这样的事情不能做。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摆明了护夜天赐了,他们又能如何了我?”
容景轻轻一叹,“你急什么?容我说完。”
云浅月看着他。
“将那个孩子抱进来。”容景对青影吩咐。
青影抱着那团锦被裹着的孩子走了进来。
“你给这个孩子把把脉,你的医术虽然不精,但也是通透的。”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看着青影怀里的孩子,和夜天赐的童龄相差无几,她孤疑地伸出手,把到那个孩子的脉搏,片刻后,放下手,脸色稍霁,“原来是个天疾活不了的孩子,但是夜天赐生来无病,这样偷天换日,岂不是能被夜天逸和夜轻暖察觉?”
“青姨给我的书里有一种隐灵术,可以隐藏了他的脉息,给他换一番容貌模样。”容景从怀里拿出玉青晴给他的那本书,递给云浅月,“在第五页,你现在就快学,你有根基,盏茶就能会。”
云浅月点点头,将夜天赐递给青裳,接过本子,翻到第五页,看了一眼,拿着本子坐回了床上练习。
果然如容景所说,她有根基,从南疆救云暮寒杀了叶霄保住南疆那一役之后,她在深山中获益匪浅,体内有了庞大的灵力,所以,这样的灵术,她学起来不难。
容景静静看着云浅月,如玉的容颜沉静。
青裳松了一口气,从夜天赐出生,来到荣王府,他和她相处比和云浅月相处时候多。所以,她自然对这个小人儿生出不舍之情,如今见世子早有准备,心下也踏实下来。
荣王府大门口又传来一声高喊。
一连三声高喊之后,有脚步声进了府门,向紫竹林而来。
荣王府因为旁支离开,府中空荡,来人的脚步声便尤为清晰。
盏茶时间,来人已经到了紫竹林外。
云浅月正如容景所说,用了盏茶时间收了功。她立即下了地,来到青影身边,挥手使出新学的隐灵术。这个术有两个特点,一个是隐藏一个人的脉息和幻容,另一个便是隐藏施用者的灵术,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