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没疯。”
林然笑了下:“但要不是这样,怎么抓住你呢。”
罗三娘瞳孔骤缩,下一瞬林然猛地挥剑往上一捅,那剑锋以骇人的凛冽气势贯穿她的丹田,罗三娘窈窕姣好的上半身刹那裂开成一朵巨大的紫晶花,那剑锋正捅过花心撕裂开红到发黑的血。
罗三娘呆了一呆,一息之后,整张脸都扭曲:
“啊啊啊林然——”
脚下的红河翻起万丈波涛狠狠拍向林然,林然嘴角渗出血来,她侧脸避开罗三娘掏向心脏的利爪,按着她的肩膀把剑抽出,反手把罗三娘往塔顶推,同时放任自己顺着红河狠戾的拍击滚到黑塔边缘,黑塔内壁一瞬间虚无,林然毫不犹豫转身用尽全部的力量往外冲!
罗三娘猝不及防被推到顶层,眼看着林然跑出黑塔,一瞬的震惊后,眼神被嘲笑和杀意取代,她笑得欢:“你以为你逃得过,你——”
她被什么刺了一下眼睛。
她转过头,看见塔顶插着一把刀,刀身缓缓亮起了光。
那是什么?
罗三娘还没升起疑问,璀璨的金光就占满了她所有的视野,暴烈骇然的力量被压抑到极致然后——
罗三娘瞳孔收缩,像是被掐住脖子,片刻的哑声后撕裂开耸戾尖叫:
“不啊——”
“轰!!”
……
林然使了吃奶的劲儿往外跑。
她刚跑出去四个呼吸的时间,身后骤然爆出可怖的巨响,然后一股巨浪推着她往前冲——
喷气式飞机上天的快乐也不过如此吧。
林然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发现擦了没用,就不擦了,看着小喷泉似一股股从嘴里喷出的血,在高强度的风速反作用下全糊自己脸上,眨眼给她糊得一脸血。
好极了,这是真的一脸血。
林然生无可恋被推着走,在天上飞了不知道多久,那股冲力终于减缓,林然被甩到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废墟里,她呸呸吐出嘴里的灰,摸出来疗伤的丹药一股脑扔嘴里,揉着肚子,感觉已经被挤成一坨的内脏和骨骼迅速修复,才呲牙咧嘴爬出来,辨识着方向朝约定的位置走。
她在河边见到了元景烁和云长清。
云长清还行,元景烁已经昏迷,浑身鲜血淋漓,气息奄奄,惨得比起她也不遑多让。
云长清表情很低落,看见林然立刻站起来:“林师妹你怎么样?”
林然虚得没力气说话,摆摆手坐到旁边,看一眼元景烁,指了指他。
“金丹有裂痕,万幸没有碎丹。”
云长清张了张嘴,声音低落至极:“但他的刀…刀碎了。”
林然没有说话。
刀客的刀,就跟剑修的剑一样,是唯一的、最珍贵的武器甚至伙伴。
刀碎了,反噬的严重伤势还不是最可怕的,林然更知道,元景烁的刀还是他从家中带回来的,一路从凡人界到修真界,可以说陪他从小到大,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她来做引子吸引罗三娘的主意,元景烁趁机用自己的刀和封存的魂念引爆淬心塔,而云长清则负责把元景烁带到安全的位置,这就是她们商量的计划,唯一的那一线生机。
云长清很难过,林然知道他是个清正善良的年轻人,在他看来他是这里最大的,应该护着她们俩,却始终无能为力,元景烁这样他得很难受。
这种事也说不出什么安慰,林然拍拍他的肩膀,就在旁边坐下继续磕丹药。
一会儿闹不好还得打,她得赶紧多恢复些战斗力。
林然望着远方,淬心塔已经坍塌,滚滚灰尘漫天,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太阳落到远山,余霞泼洒,元景烁才醒过来。
他睁开眼,说得第一句就是:“成功了?”
云长清用力点头。
元景烁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腰侧,摸了个空。
他的刀和淬心塔一起毁了。
元景烁顿了顿。
云长清满眼不忍:“景烁…”
元景烁闭了下眼,半响说:“我既然敢做决定,就不怕承担结果。”
不能把所有压力都让林然扛,能用一把刀换他们的命,也值了。
哪怕那刀再重要、再珍贵、再有象征,也得活着才有意义。
元景烁睁开眼,看见林然望着他。
他挑一下眉:“你怎么样?”
林然抹了把口鼻又往外渗的血,砸吧嘴点头:“还行吧。”反正是死不了吧。
元景烁望着她,忽然笑了下:“你这样真美。”
林然对着风竹剑反光看了看自己满脸糊血,怀疑元景烁现在比她疯得还严重。
唉,也能理解,毕竟碎了老婆的刀客,这可是情殇啊。
情殇的元景烁问:“罗三娘死了吗?”
林然摇头:“不知道,很大可能没死,不过一定伤得很重。”连地上嚣张的血河都渐渐枯竭了。
元景烁眯眼,看她一把一把往嘴里塞丹药,腮帮子鼓鼓,盘坐在那里认认真真梳理碎裂的经脉和灵气,披散头发掉了色,白发黑染料和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