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七花结印(1 / 2)

() 如一走了心神, 手劲一时收敛不住, 封如故肩上带伤, 再加上运剑,哪里吃得住这么大的力道, 登时痛得弓起后背,将脸埋在胳膊里,后颈上多了密密匝匝的冷汗:“嘶——”

如一心念回转,知道自己下手重了, 却因为说不得话,只好扶住他双肩, 轻轻推揉,好帮他缓过那一阵疼痛。

疼痛稍稍平复后,封如故回过身来。

如一用目光询问他:……没事?

封如故把侧脸枕在手臂上,半是委屈,半是不认真的调笑:“既然如一大师这样想要封二的命, 封二也只能双手奉上了,还望如一大师好好珍惜, 在封二死前, 多疼疼封二。”

如一咳了一声, 嗓子却莫名有些哑。

他冒出了个怪异的念头:封如故对别人也是这样说话吗?

这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如一没有理会封如故的胡说八道,又点了他的软筋, 将他放倒,确保药油完全融开,期间专心之至, 不肯再分半点心。

上药完毕,他方坐定,用纸笔询问:发生了何事?

封如故披上衣裳,靠在软枕上,把练如心的事情如实说了,只是将细节稍作修改,说有一名魔修与练如心同行,前来杀他。后来练如心不敌于他,被他一剑砍为飞灰,那魔修见势不妙,便也脚底抹油,溜了。

如一:练如心死了?

封如故:“上古神石之灵,岂是我一剑能杀死的,大抵是化灰后回了山间吧。”

如一:那便不急了。

封如故:“是,他被古城牵绊,离不开古城。这一击不成,他目的便彻底暴·露。等我稍作休息,便去米脂山中找他,要回城中众人的魂魄就是。”

如一:他会给吗?

封如故:“他会的。留着那些魂魄,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如一:何意?

封如故并未作答。

他抬起手来,拿大拇指轻轻刮了下鼻尖侧翼上的小痣,随即屈下指节,抵在唇边,若有所思。

这小动作封如故先前做过三四次,多是在思考时。

如一看在眼中,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违和。

不过,他并不把这当做什么重要的事情,笔落潇洒,劲折风柳:云中君,练如心是被唆使而来,关于幕后之人,你作何想法?

封如故纵使有千万条推想,也不能同如一细说。

他说:“我只知道,那人并不是真心想杀我。”

如一:怎么说?

封如故说:“他如果真想杀我,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和练如心一同动手。以他一手快刀,与练如心合作,不是没有杀掉我的可能。但他却没来。”

练如心是被此人利用了,毋庸置疑。

这名着黑衣、戴鬼面的人,在文始山中,托文忱留言于他,在古城中,又巧舌如簧,诱练如心杀他,以作补天护世之用,但论其目的,绝不是要杀他。

他既然能抓住练如心的弱点,就不会不知道,以练如心几近透支的修为,杀得了功力全无的封如故,杀不了冲破“七花印”的云中君。

而封如故要想不死在练如心手下,也只能暂解七花之印。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果然,如一也对他身上的七花有了疑问:云中君身上花饰,是作何用途的?

如一方才数过,封如故身上共有七朵青莲,分别装饰在他左胸口、左臂、左肩、小腹、左侧腰,后腰,左腿根。花苞浓淡相宜,小巧素雅,盛放时却邪异无比,宛如地狱火照。

提及此事,封如故又不说话了,只将左臂从被中拿出,细细端详。

不着衣裳时,他左臂上剜割的伤疤便显得格外分明,尽管疤痕已旧,且有妙笔青莲加以修饰,仍能窥见当年伤势之惨烈。

如一眉头深凝。

他记得,荆三钗酒后曾有言,当年“遗世”之中的战况,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壮怀激烈,叫人热血沸腾。

沦入“遗世”的八十几日中,大家只坚持了三十多日,便被魔道所擒。

接下来的五十多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侥幸逃生的道门中人对他们的恩人封如故不是全心敬仰,却是又畏又怕,不敢亲近?

细思之下,如一眉心一动,有了个不大妙的猜想。

“嗨,想什么呢?”封如故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动手拉了拉他的耳朵,“若是在遗世里,那帮道门小子胆敢动手伤我,我且不说,我师父逍遥君又岂能和他们善罢干休?”

如一耳朵最不禁碰,被他这亲昵的动作惹得一怔,清正至极的脸颊上浮出些许红晕,不知是羞恼还是怎么,用力别开脸去。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显出一两分二十余岁小青年的幼稚与固执来。

封如故调戏够了,才慢悠悠回答了他的问题:“此物名为‘七花印’,是我师兄独创的圣物法器,原是用来化毒辟邪、内养丹元的养身之法。当年我从‘遗世’出来,伤有点重,功体也受了点损害。师兄就在我身上伤势痊愈后,替我绘了这纹身,一是为了遮掩伤疤,二是为了疗愈功体。‘七花印’与我受损的七处元婴功体相连,一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