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的道门,将“灵犀”中记存的门人无辜受害的惨状当众放出,同时砍下那名道人的左臂,又在愤怒的围剿中,拿着那名道人的左臂,踏风而去。
不世门的同态复仇,讲求一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尺,你无端杀我一人,我也索你一命,证据确凿,公平合理。
就算是最挑剔的、最爱打出道德旗帜的几处道门,也不得不承认“不世门”的审决公正。
总之,不世门是爱好和平的魔修的庇护所,不是嗜杀者的修罗场。
魔修中,强者有,但弱势者总是居多。
无脑嗜杀者有,能认清现实者亦有。
林雪竞之法,招揽来的,多数是魔修中修善法的,有家有口的,还有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这样一来,不世门的壮大几成必然。
先是人数,再是智武。
而林雪竞因为当初庇护过道门众人,许多有名有姓的道门,见到不世门门人,也会刻意无视,有意放过。
至今,不世门门人已逾万。
道门之人无端遇害一事,本不符合不世门的作风,且根本没人怀疑到不世门头上,足见不世门声誉之好。
偏偏那名黑衣人给了练如心一块林雪竞佩戴过的试情玉,这才勾起了众人怀疑。
对此,卅四态度分明:“不可能是林门主。”
如一不置可否。
封如故看他一眼,便猜出了他的想法,代他发问:“你家林门主这些年躲起来,总要自行修炼吧。说不定他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练成一套唐刀刀法,一刀断喉……”
卅四翻了个白眼:“你自己都说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何必问我。”
如一捺住胸口,不免皱眉。
……那名林雪竞出没不定,自是无法帮他解开他胸口的试情玉烙印。
好在,封如故说过,此物没有大害。
不正经过后,卅四也提出了要求:“我知道林雪竞为人,他不会做出此等事情,但我也会加以彻查,门内规矩不是作假的。滥杀道门,那是给整个不世门惹来祸患的恶举,一旦被旁人查出,难免会再起一番波澜动荡。所以,我请你暂瞒下此事,我会返回总坛,发出云海令,提前召回众弟子,检查‘灵犀’,确定此事究竟是否为不世门门人所为。若不是还自罢了,若是的话,不世门会自行交出人来,任由道门处置。”
封如故笑:“那就麻烦卅四叔叔了。”
卅四事多,不能在一处停留闲聊太久,握剑欲起。
封如故厚着脸皮凑上去:“卅四叔叔,我还有一事相托。”
“小子。”卅四一把将封如故揽过来,勾肩笑着,朝气十足,“少给我装腔作势啊,你我需要介意这个?说吧。”
封如故嬉笑着贴在卅四耳边,如是这般地耳语一番。
如一转开脸去,只觉此人过分轻浮,无长无幼,待谁都是一般亲密,丝毫没有尺度。
他又想起那日市集之上,封如故认真为他描额时被染红的指甲,有些没来由的好笑,笑过后,又没来由的觉得气闷。
听了封如故的要求,卅四拿胳膊肘撞撞他胸口,示意明白了,旋即大步流星出了主屋,抬脚踹了一下院中徐平生的屁股:“别玩那鸟了,走啦走啦。”
徐平生吃了一脚,有点生气,正拍着后襟起身时,眼角余光扫到了送卅四出门的封如故。
徐平生没见过封如故,但见到他,神情便柔和了下去。
他很喜欢这人的长相,总叫他想起某位与他一样有着风流潇洒气度的故人,亲切莫名。
封如故知道他与师父的兄弟关系,便对他弯了弯腰,
徐平生扬一扬嘴角,刚想说点什么,便被卅四牵出了院,翩然而去。
罗浮春从一侧窗户里探出头来:“师父,他怎么说?那块送来的玉佩,究竟是表明身份,还是指引我们下一步要去哪里?”
“叫卅四叔叔去查就是。”封如故伸手入怀,“他的为人我知道,且不世门也算他的心血;如果真的有此等害群之马藏于不世门中,危害不世门声誉,他也不会包庇。”
说罢,他将手从怀中拿出,带出了一卷地图。
展开地图后,如一一瞥,其上竟是此次道门杀人案受害的十六名死者陈尸的地点,每一点都做了标注,点明四周各家分布的道门的位置,详尽异常,足见用心。
若不是胸有丘壑,他怎会在察觉到那黑衣人的用心之后,能直接挥毫写下这十数处陈尸地的讯息?
这里头,有些势力孤微的小道门,就连如一都不知道。
封如故却将这视为理所当然之事,检视过地图后便掩了卷:“卅四叔叔那边有了消息,自会通知,我们下一站去……”
话音未落,他耳尖敏感地动了一动,像是某种机警的小动物,唇角笑意瞬间灿烂起来。
他仰头望去,只见九天之上,排云涌动,渐渐,云层凝就一个人影,人影降下,宛如谪仙临世。
封如故眼前一亮,挥起手来:“师兄!”
那本打算落在院外、好好敲门入内的云影闻声一怔,拨开护体气罩,竟当真是常伯宁。
如一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