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功力提升确有助益。
但等到修炼程度加深,那些桑落久胡编乱造的剑诀,会叫花若鸿渐渐走火入魔,起先是周身大穴麻·痒难当,再是浑身疼痛,最后陷入癫狂,变为疯子。
这个计划不值一提,只是桑落久谋算飞花门和他那位好父亲的众多计谋的其中之一而已。
他今天本可以这样做,但是他没有。
理由说来可笑:因为他被父亲询问是否拿到归墟剑法时,他知道罗浮春还在那边听着。
——师兄,你今日已受了够多冲击,我怕吓着你呢。
“……师兄。”桑落久回过神来,眨眨眼睛,笑得很漂亮,“多谢师兄提醒。”
罗浮春尽管晓得桑落久聪明,但看他孝敬封如故的样子,便猜他或许会无条件信任亲近之人,难免会受欺骗蒙蔽,一时间胸中生起了万丈豪情:“以后跟着师兄,谁也欺负不了你,知道了吗?”
桑落久乖乖应:“知道了。”
罗浮春大手一伸,拉住了桑落久的手腕,脸上却有点不好意思:“走吧。……你家真大,我刚才一路东拐西绕地跑过来,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桑落久看向被他握住的手腕,眼中的惊奇一瞬间多过了温柔。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眼中情绪的比重,笑盈盈道:“那我们一起回去了。”
……
另一边。
封如故已问过了两名发现尸首的飞花门弟子。
他们所说的内容,与花若鸿丝毫不差。
他与如一又来到了尸体被发现的山谷。
入夏之后,日头渐趋毒辣,封如故戴上单镜,很是烧包地打了一把小伞,蹲在乌黑的血迹边,抚着周边的岩石细细观察。
半晌后,封如故抬起头来,对如一道:“我刚才就一直在想……”
如一静心倾听。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又指了指如一的,诚恳发问:“你这样不会晒黑吗?”
如一:“……”虽说动嗔也是犯戒,但有的时候他挺想往封如故嘴里塞上几颗紫檀珠的。
好在封如故没有长久地嘴欠下去。
他只是把伞交给了如一。
如一望着那柄伞,心想,他这又是在讨好我吗。
他已下定决心,不收受他的任何好意,但直接丢掉伞也并不合礼。
于是,如一很快想到了一个折中之法。
——他跟在封如故身后,静静地为他撑伞。
封如故瞄了一眼自己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的清凉伞影,老怀甚慰。
儿子真乖。
腾出一只手来后,封如故行动更方便了些,俯身凑近了,研究起地上的血渍来。
血渍是近一月前留下的了,血液呈现出让人不适的黑褐色,形状散乱,四处溅射,混乱无序,场景甚是惨烈。
剑川近水,岩石质地疏脆,几块石头边缘有几道痛苦的抓痕,似是死者临终前的挣扎。
封如故挑起一边眉毛,伸手抚一抚鼻尖小痣,似是发现了什么。
如一默不作声地将那把油伞挡在封如故头上,同样近了身查看,神情微妙一动,也有所发现。
封如故拿脚扫开地面上的一片乱石,扫出来一大片空地。
扫着扫着,他皱了下眉,向后扶住如一的手:“借靠一下。”
如一露出一点疑问的表情。
封如故小声道:“鞋里进沙了。”
修仙之人,活在尘世,身上也难免会染上脏污,但大多数情况下,使用一个最简单的入门法术“焕然诀”便能解决一切。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封如故也丝毫不肯动一点灵力,如一看出封如故是真的懒得发自真心,并借机向他撒娇,想叫自己用“焕然诀”帮他。
如一面无表情地想,他不会为封如故倒沙的。
结果,封如故真的扶着他的肩脱了鞋,抖落完沙子后,道了谢,顺便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这下,向来万事清明于心的如一居士有点想不通了,想到最后,脑中只剩下封如故“脚腕很细,一掌可握”这个印象。
清出一片空地后,封如故将滚落四周的、所有沾有血迹的石头收集起来,堆在身侧,又招手唤来那两名弟子:“来来来,你们来,再说一遍当日发现尸体时的状况。”
那两名弟子只好再次详细地描述起发现尸体时的情景。
在两名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补充时,封如故自顾自拿起沾了血迹的石头,把石头摆在一起,拼拼凑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看他的情态,好像面前的不是一片糟乱无序的石头,而是一副能叫国手心醉不已的围棋棋局。
那两名弟子横看竖看,也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但封如故与那名艳丽得不像和尚的和尚却像是两体一心似的,无需言语,就知道彼此的用意了。
封如故握着石头拼拼凑凑,和尚便在旁默不作声地观察,偶尔拾起封如故拼成的一两块石头,放到别处去,似乎是在纠正他的失误。
二人有商有量的模样,叫那两名弟子疑心他根本没有听他们讲些什么。
但封如故偏偏在他们讲到一处细节时打断了他们:“再讲一次。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