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郡,安阳府,府尹府后院。
“夫君,还没有杏儿的消息吗,她一个人能跑哪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自从他们夫妻两个派去接闺女回来的人说,他们闺女已经不在那边,不知去向之后,胡夫人一直颇为心慌担忧。
怕自己闺女出了什么意外。
最近更是每次丈夫一回来就赶紧追问,问的她丈夫胡和庸都有些心烦了:
“够了,这天下这么大,她随便往哪一跑,我哪能知道她跑哪去了,这种事又不好光明正大的大肆张贴告示,悬赏让人帮忙寻找,只能私底下慢慢找。
哪那么快有结果。
这丫头真的是太不像话了,本来我还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在上次神医谷灭谷事件当中受到惊吓,现在看来,那有啥惊吓,反倒是心野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好好的一个大家小姐。
天天游荡在外像个什么样。
当初就不应该听她的话,送那么多医书给她看,更不应该听你的话,生怕她身体虚弱,不派些教养下人过去教她规矩,这才养成现在这样不听话,无法无天的样子,人都不知道野哪去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还想说当初就不应该把她送到神医谷治疗,让她死了算了,杏儿之所以不得不在神医谷治疗,那还不是因为在娘胎里受了苦,伤了根基,出生后也没能得到医治,不都是我们的错!
她若不是先天不足,伤了根基,哪用得着在外面受这么多年苦,吃这么多年的药,把药当饭吃,你有没有心啊?
她只是年纪小,不太懂事罢了。
等她回来,我自然会把她教好。”
胡夫人虽然也不是很满意自己闺女跟她来这么一出,但她终究也不忍心责怪闺女,所以还是帮她闺女说起了话。
“你不要总想着给她开脱。
她年纪哪里小了,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跟我大婚了,她大姐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至少也已经定亲了,她在神医谷治病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本来就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传言不好听了。
神医谷被毁,她还活着。
私底下的闲话就更不好听了。
你知道别人都说什么吗,都说她在神医谷被毁的情况下活下来跟被土匪掳去,土匪被灭后救回来,有什么区别?
更难听的话我就不刺激你了。
这时候她不赶紧回来,在家老老实实待两年,然后相亲结婚,还一直在外面游荡,甚至女扮男装到处给人治病。
我听人说还给人全身衣服脱了。
开刀治病,男女不忌!
也就是别人不知道那大夫是她,要是知道那大夫是她,哪个愿意娶她啊?
当初我就说直接把她带回来。
你非不听,非说让她在外面缓缓自由下也好,以后回来嫁人就不自由了。
现在好了,她是彻底自由了。
都不知道自由到哪去了!”
虽说这是个武侠世界,但武侠和朝堂本就是两码事,彼此之间虽然有所交集,可正常情况下还是各过各的,各有各的规矩,名门闺秀和武林侠女的规矩终究是不一样的,彼此也基本不通婚。
他是当官的。
他闺女自然是名门闺秀。
回头是要找门当户对亲家的。
这种事要是被亲家知道,没结婚的恐怕也得反悔,结了婚的还不知道怎么看待他闺女,以后一辈子不都被毁了?
胡和庸的气恼后悔。
未尝没有对自家闺女未来的担忧。
“那些私底下说闲话的真是该死。
唉,相公,这事我不是已经令府里不准有人再提了吗,谁要是提就直接发卖出去,难不成还有人在私下胡说?”
听丈夫提到名声问题,胡夫人的情绪也不由低落了下来,内心更是有些愤懑不满,不满于那些人嚼舌头根子,败坏她闺女名声,并且诧异于这事她明明已经明令禁止了,可怎么还会有人说。
此时,胡和庸则是无奈摇了摇头:
“这种事哪能彻底断绝,杏儿在神医谷治病的事,又不是就我们一家人知道,别人知道神医谷出了事,那是理所当然的问我杏儿怎么样,有没有出事。
我总不能说杏儿已经死了。
当然得说她还活着,幸运逃脱!
你能管得了家里人,还能管得了外人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要是她早早回来,我这边倒还好办,现在她一直不回来,唉,真的是儿女都是债!”
“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早点跟我说,我也能想想办法,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对外说,杏儿早就回来了,只是受到惊吓,身体也没能彻底治好,所以一直在附近道观调理。
顺带着给神医谷大夫祈福。
毕竟她在神医谷里呆了十年,那些大夫对杏儿也有恩,说她在道观帮忙诵念超度经文,给那些个大夫祈福,至少能帮杏儿博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
胡夫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外面还有她女儿的流言蜚语,但她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就有些嗔怒不满的拍了下丈夫,然后若有所思的提出了个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