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人本分, 但是不代表他没有生活阅历, 也不聪明。马上从女婿的言语中听出来问题。
他点头应道,“嗯, 只要不过分忍忍就过去了,这顿饭是温锅宴, 能和气一些就尽量和气些。”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罗父显然是高估了沈家人的战斗力,还没有开始吃饭,刚进门, 沈清和给罗家孩子一斤麻花, 给沈家孩子一斤麻花。
本来是不偏不倚, 罗家人还很满意, 至少女婿(妹夫)做到这样,非常不错。
可是沈家的孩子,可不是善,吃着手上的, 又望着罗家孩子手上的, 零嘴可不是天天有的吃。
怎么闹起来的, 堂屋坐的大人不知道,罗家姐姐进厨房帮忙,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的孩子还有侄子被沈家孩子打的哭起来。
罗玲的暴脾气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推开沈家的几个熊孩子,“干啥呢?干啥呢?打什么架?”
吼的沈家的三个孩子全懵在当场,还哭了起来, 一下子,沈家罗家的孩子多重奏。
惊扰了屋里的所有人,一下子全跑了出来,后面的一切完全失去控制,沈家的女人和罗家的女人全为了孩子吵了起来。
晚饭是吃不成,沈清和与罗芬两不相帮,站在一边干看着,家里吵翻天。外面都有不少邻居听壁角,都知道今天是沈家小三搬家后的温锅宴,听着咋想是在吵架呢。
不少人竖着耳朵探听小院内的争吵。
也不知道怎么滴,两家人吵着吵着就走了,徒留下面面相俱的夫妻俩。
过后的日子,安于平静,小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沈父沈母至少最近几年不会骚扰沈清和夫妻俩,除了他们夫妻该给二老的孝敬钱,其余的,他们也不敢逼着要。
欠了一屁股的债,周围邻居都知道,他们敢逼着小儿子多要钱,吐沫星子能淹死他们。
又是一个月月初,夫妻俩又领了薪水,罗芬下班回家,留了十块钱,多余的十块交给丈夫,“给,加上你的薪水,咱又可以还一些债。”
“嗯,不过下个月的薪水,咱们不能还债,得留下来,咱俩一人置办两身棉袄,给你爹娘一人置办一身棉袄,我家的就算了,该给的孝敬给了就行,免得他们还以为咱俩手头上多宽裕,到时又闹幺蛾子。”
“行吧,下个月的薪水留下来,除了置办棉袄,多余的等两个月再置办年货。”有些东西,可以提前买,还便宜。比过年的时候买便宜很多,棉袄也是需要提前买布买棉花,好在自家男人在绸缎庄做事,买这些比较便宜。
罗芬的心中已经开始算账,想着自己要怎么样能更节省钱。她是读过女中,在结婚生子方面思维还是很传统,并没有觉得早点结婚有什么不对,也没有攀附权贵的想法。
她的同学中也有家境非常富裕的人家,家里有做大生意的,但是她知道自家是个什么情况,家里条件不好,之所以她能读书,也是因为她好学,加上她是幼女,父母还有哥嫂以及姐姐疼她,才费力供她读书的。
出嫁前,她一直负责教自家的侄子侄女们读书,也想他们以后能读书,出去能找份薪水高的工作,活的体面些,不用太辛苦。
“你看着办。”对于家里置办东西,沈清和一般不会管,家里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也不会置办大件,两人没事的时候,还会去旧货市场,找找看看有没有自家需要的物件,用最便宜的钱买下来。
院子里,上个月种下的桃树,葡萄藤,红枣树,橘子树,梨树全部成活,看样子来年就会结果有的吃。
拎着铁水桶,给果树浇水,明年,自家差不多四季都有水果吃,还不用花钱买。
没有他种不活的果树,小心的在树底下,顺手浇灌了一点灵水,希望它们茁壮成长,明年就能开花结满果子。
每一种都只有一株,没办法,地方有限,院子里还要见缝插针的种菜。
夫妻俩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沈清和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平静没有任何纷扰。关上门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只是身在乱世,哪有什么安静日子过。他是小老百姓,不参与国家大事,但生活也是乱七八糟的,每天都有可能发生各种离奇的事件。
有一天下班回家,回到家里就听到有几人说话的声音,都是女孩的声音。
还有哭泣的声音,人还没有进屋,从堂屋出来的罗芬拉着沈清和进了厢房,“清和,我有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家里住几天,她们出了点事,心情有些不好。”
“你劝劝她们,我去做饭,几个人吃饭。”
“连你一共五人。”
“好,你去陪同学说会儿话,很快就能吃晚饭。我先去菜市看看还有什么好菜没有,人家第一次上门,总不能让人说咱不会待客。”
沈清和把手里的包,递给妻子,打算拿钱以后,出去菜市买菜,此时的菜价比上午中午都要稍便宜一些。
罗芬有心想说她同学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咋说,她怕说了丈夫会赶她的同学离开。
她们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在自家躲一下,虽然犯的不是大事,可认真追究起来,也是大事,至少不是沈罗两家人能摆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