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睛是少有的琥珀色,当年在街上走一遭,能有不少姑娘偷偷瞧他。”
好一会儿,伏魔录才轻轻出声:“他性情潇洒,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对什么事儿都不在乎,其实嫉恶如仇,做过不少善事。”
秦萝弯弯唇角:“还有呢?”
“还有,”伏魔录似是笑了笑,听不出语气,“他无聊的时候,最喜欢把草叶含在嘴里,是跟话本子里的大侠学来的,我曾笑话他幼稚,他却觉得有趣,渐渐成了习惯。”
它说着顿了顿,极轻极轻喟叹一声:“要是能再见见他就好了。”
与此同时,玉浮峰。
山雾鳎潇潇雨歇,白气浮空,隐隐约约之间,勾勒出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相貌冷峻,双手环抱于胸前,另一人眉眼弯弯,有如春风拂面,四下打量一番,眸中笑意更深――
正是云衡与骆明庭。
山谷雾气本是最浓,这会儿却匆匆散开,似是被无形利刃劈作两半,岑寂又冷戾。
忽有日光下坠,树影斑驳,循着浓雾消散的轨迹望去,自山谷之中,阔步走出另一道影子。
骆明庭挑了眉,嘴角稍扬。
随着雾气渐褪,愈来愈近的身形慢慢变得清晰,起初只有一抹修长笔挺的剪影,这会儿已能看出面上精致的轮廓。
那人手中握着把锋芒毕露的长剑,着了身款式简单的黑衣,衬得宽肩窄腰,凌厉如竹。
他步子快而稳,仍是十**岁的少年人模样,眼窝深邃,剑眉入鬓,凤眼微微上挑,瞳孔是偏浅的琥珀色泽,被阳光一晃,淌下若有似无的微光。
瞥见不远处的两人,少年眼尾懒洋洋一勾。
“我说秦楼,你还没闭关整整八年吧?按理说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你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
骆明庭话多,当即开始满嘴跑马:“还有,今早才出现破关的祥瑞,你不是应该晚上才出来吗?”
更离谱的是,秦楼居然没告诉爹娘提前出关的事儿,只简单告知了他和云衡。
这句话他自然没说,秦楼与爹娘感情平平,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而且秦止江逢月夫妻俩一年到头见不着踪迹,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没想过那两人会来接风洗尘。
秦楼拿出口中含着的叶子,微微扬唇:“不想在里面继续待了――悟悟悟,谁爱悟谁去吧。”
云衡面色微沉:“闭关如何?”
他们修为相近,彼此之间能够感应,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二人皆是隐隐猜到了几分。
秦楼也并不避讳:“失败了。”
“为何失败?”
骆明庭蹙眉:“按理来说,你天资足够,修为也在金丹圆满,至于魔障――我的大少爷,你是我见过最顺风顺水的人了,应该不可能有心魔吧?”
“谁知道呢。”
少年朗声笑笑,听不出丝毫颓丧的情绪,应得漫不经心:“进阶本就不易,看开便是。我这几年可是无聊得紧,苍梧有没有什么新的特色菜?快带我去尝尝。”
“特色菜有啊!我记得秦萝――”
骆明庭嘴快,说到一半闭了嘴,轻轻咳嗽几声。
秦楼抬眼:“秦萝?”
“就是你妹妹,今年七岁那个。”
云衡适时补充:“我同你说起过,还记不记得?”
秦楼本是噙了笑,听闻“妹妹”二字,眼底眸光沉了沉。
若说闭关,往往是斩断尘缘,不见外人。奈何秦楼从小就不是遵规守距的性子,为避免太无趣,带了不少传讯符。
关于秦萝的事迹,他零零星星听过许多。
什么当众无理取闹,什么仗势欺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被宠坏了的坏小孩,丝毫不讨人喜欢。
像是云衡,就曾直言秦萝太过目中无人,待秦楼出关,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自家妹妹。
“几个月前,她从山上摔了下来,有些事记不清了。”
骆明庭见他蹙眉,急急补充:“好在没受伤,从那以后秦萝一直挺乖,没犯过什么事儿。之前说的那些嚣张啊跋扈啊,全都没有了,真的。”
说得倒是好听,究其原因,不过因为骆明庭心善,对谁都有一副好印象。像云衡,就绝对不可能说出关于那孩子的半点好话。
秦楼了然笑笑,耳边传来另一道嗓音。
云衡:“的确如此。”
他说着别开视线,不去看秦楼眼睛:“她还得了比赛魁首,用灵药治好你娘亲传弟子身上的剧毒,很乖一小孩,挺好。”
秦楼:?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传讯符上毫不留情的嫌弃语气,他至今没能忘掉。
秦楼破关只告诉了他们两个,自然不会有七大姑八大姨前来相迎。三人简单商谈一会儿,决定先御器看看苍梧的变化,带他熟悉熟悉环境。
“其实苍梧变化不大,和之前没什么差别。”
骆明庭四下张望,眼神一亮:“你看,那就是秦萝住的地方,你今后可以多去逛逛――奇怪,她院子的大门为何开着?”
秦楼没吭声,斜斜望下去。
穿过天边云雾,便是乐修居住的闻月峰。骆明庭指着的院子小巧玲珑,种满了五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