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 田文也注意到了,灶台上分明放着一个蛋壳,桌上的饭菜却没有鸡蛋,那就只能是让凶手给吃了,只是…… “生吞鸡蛋,可以解毒吗?”田文好奇的问道。 罗叔解释道“那是土法子,鸡蛋虽然不能解毒,但事后吐出来,能带出不少毒液” 为防田文继续发问,打断自己的思路,罗叔解释完后就继续说道“至于这对老夫妇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杀人,我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这人跟自己的儿子一样,来自观山派,就去了观山派找楚朝风,随后得知了观山派内斗的事情,同时,还得知,他们夫妇救下的这个人,与自己的儿子敌对”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告诉楚朝风,反而是自己下手,又是下毒,又是磨刀,结果反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唐意不解道。 罗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一点,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直到我想起魏无涯无缘无故,突然离开。虽然小唐做得很好,但楚朝风父母的尸体还摆在这,魏无涯却要楚朝风跟他离开,这也太反常了,大不了在外边等着就是,何至于马背都不下,还要急匆匆离开,就连父母尸骨未寒的楚朝风也要带着离开,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说到这,罗叔坐直了身子,压低嗓音说道“所以,我猜测,那个人身上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而楚朝风想要私吞,他在得知父母居然救下了那人后,就让父母好好照顾,想要套出那个东西来,只是后来,事情败露,为求自保,他只能让父母杀了那人,一来死无对证,二来,我怀疑,他已经拿到了那个东西,但给他藏起来了,只要杀了那人,魏无涯即便知道是他拿走了那东西,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魏无涯在得知那人不在村子里后,马上就急不可耐的离开了,我估计,他们如今正满山头的找那人。至于楚朝风,对于他而言,那是杀了他父母的仇人,他自然要找那人报仇,而对于魏无涯来说,知道了楚朝风有那个东西,就断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那…我们怎么办?”见罗叔分析得头头是道,唐意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那人是杀人凶手,他们身为捕快,自然要追捕,可是观山派也在追。他们如今是要和观山派一起追呢,还是等观山派抓住人后,坐享其成,到时候直接上门要人。 罗叔嘿嘿一笑,说出了第三个选择“当然是抢,不管是什么,他观山派想要的,我们都要抢” 这怎么有股蛮不讲理的味道,可是却偏偏没有人拒绝,只因县衙与观山派积怨已久,别说有没有宝物,单只是让观山派吃瘪,就已经足够吊起众人的积极性。 南县作为最南边的县城,加上山峦叠嶂,想要离开南县,可选择的路并不多,而且那人身负重伤,必然走不快,众人骑马去追,也来得及,怕只怕先让走一步的观山派给抢了先。 不敢再耽搁,纷纷上马去追,罗叔却拦住了田文和唐意,吩咐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去了,先找辆车,把尸体运回县衙好好保管,我估计之后还用得着” 这是楚朝风父母的尸首,而楚朝风身处这件事的中心,只要把尸体压下来,之后就算找不到那个受伤的人,也能在楚朝风这里寻求突破。 以唐意那叛逆的性子,自然是不乐意的,这些天他已经受够了尸体了,可是罗叔也不等他反对,和汪都头一起骑马而去。 二人无奈,只能找来一辆车,将二老的尸体抬了上去,之后田文又找来纸笔,写了几个“封”字,将楚家院子的门窗全部封存起来。 至于那些羊,田文和唐意都没有本事赶走,只能点了点羊头,然后委托给村长帮忙照管。 一切安排妥当,二人便赶着车,离开了半坡寨,半路上还遇见了李货的妻子,她也借了一辆车,正往县城里赶,一路上边走边哭,颇为可怜。 回到南县县衙,围在衙门口的人群仍未散去,见又来了两具尸体,乱哄哄的立马围了上来。 看见车上楚家夫妇的尸体后,一时间惊呼声四起,啧啧称奇。 拥堵的人群还挡住了去路,让马车寸步难行,二人不胜其烦,呵斥驱赶,却没多少作用。 “呀!是斗杀强盗的那两个差爷” 人群里突然有谁喊了一句。 噪杂声霎时一清,围观的众人纷纷对二人肃然起敬,甚至原本混乱拥挤的人群,也为二人让出一条路来,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田文哭笑不得,也有些沾沾自喜。 回到县衙,照例将尸体放到刑房,因为罗叔交代过要好好保存,便又叫来了仵作,让给尸体抹药防腐。 忙完这一切后,方才有时间吃点东西。 县衙里有二哥留守,二人本来是想出去巡街的,顺带买点吃食。这些天苦守山头,每天都是啃干粮,嘴太淡,早就想吃点好吃的了。 可是看衙门外那挤满的人,为防止意外,二人只能打消出去吃的念头,转而央求二哥给他们两个加点菜。 二哥一如既往的“嘿嘿”笑着,点头答应了,田文和唐意则屁颠屁颠的跟着,像往常一样帮忙打下手,别的不会,剥个蒜头还是可以的。 然而,刚点燃灶台,衙门外突然来了一个汪都头手下的甲士。 按规矩,甲士不能进县衙,他只能站在门口喊话“执汪都头口令,请阎生捕头同行助阵” 阎生,田文记得这是二哥的真名。 唐意听闻,眉头一跳。 田文也放下了手里的蒜头 二哥亦是面容一肃,回答道“知道了” 而后起身前往库房,扛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