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安武谭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心里就不是滋味,一下感觉,闺女是真的离开了他很久。当年,要不是他把安澜卖到了永安侯府,现在囡囡怎么会是个下堂妾。
女人家的,最重的,不就是名声。
安武谭混账了这么多年,到底没真的给自己找个续弦的妻,其实心底儿,是照顾着安澜兄妹的想法。
这一霎那,安武谭是真的觉得亏欠了安澜。没心没肺的,一下子有良心起来,那是很难受的。
虽然不知道囡囡这些年,在永安侯府,又学了女红没有。但是囡囡在永安侯府,用的,都是寻常人家见都见不到的。这眼界儿就高了呢?安武谭想了想,对着在一旁等着他发话的秀娘道:“你先绣一个,拿给囡囡看看。”
“好。”秀娘见老爷也拿不准,也不意外。
但安武谭想了想,又有些别扭补充道,“你寻个由头,看看囡囡女红怎么样。”
“啊?”秀娘有些不理解。
安武谭也没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当爹的,想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女儿。
当年囡囡女红是真差,现在,现在不知道。
秀娘不明白老爷的意思,但也只得应道。
而后,当真拿着线绷去寻安澜时,却是闹了个乌龙。
这厢
安澜起了身,大病初愈的身体愈发孱弱,那衣服也都是素净为主。那日去燕镶寺上香,老夫人看不惯安澜一身奔丧似的衣裳,吩咐给安澜裁衣裳。
待安澜回了永安侯府,衣裳怕就送到安澜的偏院了。
屋内整夜燃着炭,着实是有些闷,没有熏香,炭的味道闻着却意外朴实。安澜打开了门,光线洒进来,安澜微微眯了眼,却瞧见门口那棵树前的壮硕身影。
哥哥这是照顾了那树一夜?安澜向院子里走去,冬天的早上,寒意着实刺骨。
听着后面的声响,陶殷转头,果然看见了阿妹,“阿妹。”
粗狂又清秀的脸上,全部是关怀的憨厚的笑。蹲着的巨大身影,虬结肌肉,整个一猛汉。但偏生,父母长得好,于是整个一壮硕汉子,偏偏就长了个清秀俊俏的脸。
瞧着有些怪异。
但瞧瞧这清秀壮汉的亲妹,又不怪异了。肌肤雪白,面若芙蓉。安澜是个真真的美人儿,让人瞧了一眼,就走不动的美人。
安澜也叫了一声,“哥哥。” 随即,也陪着陶殷蹲下,望着这树,“哥,你照顾了这树一夜?”
“嗯。”陶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想说,这树在夏天,树荫很凉快。想让阿妹夏天可以在这树下乘凉。
“天冷,哥哥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知道哥哥身体壮实异于常人,但是安澜还是忍不住道。
知道妹妹关心自己,陶殷的心里,和抹了蜜似的甜。他和妹妹,就像从来都没分开过似的。
这安武谭一近安澜的屋子,就瞧见了这场面,兄妹两怎么还和没长大似的,围着棵树?
“爹,开饭了?”
一瞧见安武谭来了,陶殷便道。
安武谭却不高兴了,“呸,你一见着你爹来,就说吃饭。怎么,你爹是伙夫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被安武谭这样一训,陶殷没觉着什么,但还是有些委屈,他怕阿妹饿了。他还记得,阿妹以前最喜欢吃娘做的辣汤。
安武谭这匆匆的来,瞧着兄妹两在雪地里,连忙赶着两人进屋。真是的,屋子里炭还燃着呢。炭燃着,人不在屋,好日子过惯了怎么还学会浪费了。
这进的,自然是安澜的屋子。
屋子着实暖和,不知是不是心理的原因,知道是安澜的屋子,就觉得这屋子,比旁人的干净、漂亮,又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