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了。但面上还是要向安姨娘告状。
“安姨娘,奴婢去接您回来之前,就告诉过这两婆子了,让她们备着热水,等您回来。哪知道,这两婆子偷懒躲在被窝里!”
这彩浣每说一个字,两婆子的眉心就跳一下,两个粗壮身子挤在一起,低着头怂着背,感觉到安姨娘轻飘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是心如擂鼓。
“安姨娘,你可要好好惩罚这两婆子!”彩浣狠狠告了一状,又补充道。
这两婆子听彩浣这死丫头这么不留情面,当即是横忍竖忍,没一声呸过去。早上那么早就吵吵醒,平日里早睡晚起的惯了,天晚了,困不是正常的吗?
但安姨娘在这,两婆子是如何都不敢再回嘴的。终是想到了安姨娘是主子,便低着头说起了讨饶的话,“彩浣,咱们可是冤枉。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见人。以为是天黑路寒,安姨娘明日才回来。这不,安姨娘回来了,也没个人通知我们。既然安姨娘已经回来了,我们两婆子,那是立马烧水给安姨娘沐浴,这大厨房的饭菜,也尽快端来,可千万别亏了安姨娘的身子。”
两婆子嘴里说着讨饶的话,但心里也慌,真怕安澜责罚。
而彩浣一听,这两婆子换嘴脸换的那样快,可不能轻饶了,当即张张嘴,欲再说什么,安澜却开了口。
“既然要烧水端饭,那便先穿了衣服。”
安澜道。
这语气,显然是不想再看这胡闹场面了。
“安!”彩浣震惊。
“你走了一日,罚了她们,谁来烧水给你去寒去疲?明日还要去那公主府,再吵闹下去,福嬷嬷可是又要训你了。”能让这两婆子火气如此之大,彩浣一向心高气傲的,怕不是使了绊子。
回来看了如此胡闹场景,安澜皱了皱眉。
而听安姨娘这样说,一扯到福嬷嬷,彩浣便熄了焰,低头不再说话。真是的,安姨娘就是这样的好性子,等公主进了府,哪还有她们这偏院的地方!
而那两婆子,一听安姨娘像是不责罚的样子,那是当即心里好大一块石头落地。当即半是感谢半是恭敬道:“安姨娘,奴且穿了衣服,立即烧水让安姨娘沐浴。”
处理了这里的事,安澜转身欲回她的屋子。
彩浣见了,咬一咬唇,挣扎了几许,便向一旁的婆子问道,“那安姨娘屋子里的炭呢?燃着了吗?”
“燃了!”两婆子刚刚还吵得很,这次却忙不住点头。
这管家又不曾缺了偏院的炭火,虽说谁知道安姨娘还回不回来,要让热水一直烧着费劲,但燃着炭又不费力。
一听炭燃着了,彩浣这才给了一个算是有脑子的眼神。既然燃了炭,她也不用跟过去再燃炭了。走到炕边,终于可以坐下了。这一坐,那腿,是彻底动弹不了了。
这两婆子见彩浣往炕上一坐,顿时是两眼对望望,面色有些心照不宣的嘲讽。
彩浣见了,那是一个怒骂:“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哪像你们舒舒服服睡在这?还不赶紧去烧水!”
一听烧水,两婆子也是想到了刚刚对安姨娘说的话,当即也是穿起衣服。
一个,去烧水。另一个,则去大厨房端些饭食。一早就和大厨房说过了,说今日安姨娘会回来。这大厨房也是备好了安姨娘的饭食。只不过现在大概凉了,是需要婆子自己热热的。
这一回来,安澜先是吃了饭食,再是沐浴。换下了那原先的衣裳,只穿了丝白亵衣。
屋子内,炭燃得足。香炉里也熏了芸香。很是温暖明亮。
彩浣也沐了浴,此刻正在安澜屋子内帮忙准备明日要去那公主府的包袱。
这一打开衣柜,里面多了许些暖色调的衣裳。用的料子极好,是暖缎。绣的花样虽简单,但胜在精致。
这便是之前老夫人吩咐官家的,给安姨娘多准备一些衣裳。如今已经做好送来了。
彩浣看着这一柜子的无论是布料还是样式,都是极好的衣裳。眼里不免闪过羡慕之色。
“安姨娘,这些衣服可真漂亮。”
这之前安姨娘回了娘家,便是带了许些衣服的,大多都是安姨娘平日里爱穿的,蓝白青色调的素净的衣裳。于是这柜子里,如今大多都是新送来的暖色调的衣裳。
安澜也望着柜子里的衣裳,没有接话。
“安姨娘,这新衣裳,用的布料那都是极好的。又喜庆,瞧着就暖人。明日去公主府,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彩浣一边说道着,一边将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准备放进包袱。
安澜却忽地道:“穿着这又粉又红的进那公主府,旁人没的还以为,是故意打扮的去给公主没脸了。”
听安姨娘这样说,彩浣一愣。那拿衣服的手,也是一顿。
这穿的喜庆了,就是给那公主没脸了?
彩浣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