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软软晕倒在地。
想必,若不是那一一碗药,安澜也撑不了到现在。
这入了永安侯府,也不就不再是公主府。柿嬷嬷不好擅自吩咐怎么处理安姨娘,也只得由着彩浣将安姨娘带至偏院。这近了安姨娘的身,彩浣心里大惊,这安姨娘怎么瘦了那么多。彩浣都不觉着是安姨娘晕倒的,感觉是风吹倒的。
又回到了那冷冷清清的偏院,幽幽冷梅的香气夹杂着雪的寒意。彩浣把安姨娘安置好了,盖好了被子。开始盯着安姨娘那脸上的妆,为难了起来。安姨娘平日不上妆,今天一下那么浓,安姨娘不觉得呛?
这大夫马上就来了,彩浣想着要不要把安姨娘脸上的妆卸了。不过,要是安姨娘自己觉得自己脸上的妆好看,卸了安姨娘会不会不高兴?
眼睛溜溜的转,彩浣在一旁候着。直到大夫背着药箱匆匆的来了。
这原本侯府大婚,是决计不让大夫进来看病的。嫌晦气。但大夫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还真从小门给溜进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仁心。当大夫一搭脉,眯着眼睛摸了把胡子,只留下两个字,静养。
胡子花白颤颤巍巍的大夫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欲言又止了一会,还是道:“这姑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如此一叹,实在是作为一个医者的一叹。这侯府王权富贵,什么药都有。平日里,他给这个姑娘看病,还能顺一点须末回去。那些须末,救了多少看不起病的穷苦之人。
说句混账话,这姑娘越是病,他受益的也就越多。但是大夫看着床上孱弱的人,他也于心不忍。这姑娘,也算是积了不少功德了,究竟有什么郁结于心的。
一旁的彩浣倒是听了不以为意,还撇了撇嘴,安姨娘不爱惜自己?她怎么觉着安姨娘还能长命百岁呢。清心寡欲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管,那和尚道士都不指定没安姨娘活的长久呢。
送走了大夫,彩浣又在屋子内把芸香换成了有宁神作用的香,看了看炭盆,里面的炭火足够。便阖上了门,去大院去凑热闹了。今天侯府大喜,不仅老夫人有赏银,公主也有赏银。
屋内一派宁静。
而另一边
公主的院子,当真是修葺的精美华丽。室内红烛燃着,床上大红锦被缎褥。
凤冠霞帔,盖着大红盖头的公主正坐在床上。
门被打开了,丰神俊朗雅致非凡的永安侯踏了进来,屋子里的柿嬷嬷以及一众丫鬟皆行礼,想说些喜庆话。
一丫鬟手里正拿着托盘,托盘里正是秤杆,用来挑去公主头上的红盖头,取个称心如意的好寓头。
“侯爷。”
“出去。”
温景苏瘦削挺拔的身影,冷冷吩咐着。脚上踏着黑色直筒的靴子,对襟喜服的永安侯,也遮掩不了那种高高在上俾睨的孤高。
而此一声,却是让屋子内的喜庆劲儿一下冲淡了不少。柿嬷嬷神色不动,望了一眼永安侯,也不敢擅动。
“嬷嬷,你们先出去吧。”
屋内分外安静,盖着红布盖头的嘉锦道。
公主都吩咐了,可是柿嬷嬷还是不放心,神色挣扎了几下,还是行了一礼,领了丫鬟退下了。
门阖上,屋里便只有立着的永安侯以及床榻上坐着的和硕懿慧公主。本应是一对新人,只是如今气氛却分外冷清。
红盖头下的公主低着头,咬了咬唇。这本就是一场权谋婚姻。那永安侯至今只有一个妾,难道还是什么贪恋女色的人。嘉锦也不自怨自艾,一下自己揭开了红盖头。
入目的,便是正坐那拿着茶盏的永安侯。眉目清俊,雅致如画,肌肤白皙于红烛下生生添了一份清艳。矜贵自持,却又如冰如寒。
不知怎的,嘉锦只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随即就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