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丝白的亵衣,一头青丝散下来,也是早早歇了。
而这厢
元宜正在自己屋里,等着谈霏去拿新制好的干梅花枕。这偏院安姨娘处的梅花,品种着实的好。这眼见要春天了,那梅花也该谢了。晶莹剔透的花瓣就这样落入泥地里,怪可惜的。元宜索性就吩咐了谈霏就摘些花瓣回来,做香枕。
香包太小了,做枕头。
那么大片的梅林,也没个看守的。安姨娘院子,实在太冷清了。
突然,门开了。元宜以为谈霏回来了,向门口一瞧,却是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你怎么到我这来了?”元宜的脸,一下冷淡起来。看上去,是很不想见元洛的。
元洛倚在门框上,看着元宜,“我是来看看,你这蠢猪脑袋什么时候能灵光些。”
“你!”元宜一下怒目而视。
元洛也目光颇冷的望着元宜,两人僵持着。
这时,正碰上回来的谈霏,谈霏手里拿着托盘见了元洛,低头进了门,元洛小姐怎么来了?
这托盘里的香枕,素白暖缎坠着流苏。元洛瞧了一眼,那清淡暗香,不久是她刚刚沿着回来的那条路上的梅花吗?
“哟,还惯是会享受的。嫌香包太小,不够择干净人家的花的,还挑个大件的枕头。”元洛淡淡嘲讽了一句,随即眉毛一挑,目光却是盯着元宜的,“就你这巴巴的样子的,怕不是做了一对的枕头,献一个给了嘉锦公主吧。毕竟她看见你糟蹋这花,可是会很开心的。”
元宜见元洛今日这嘴扎人的刺,不就是茶会上被冷落了一会吗?
“你这满口酸的。”元宜抬了抬头,言语也厉了起来:“庶女就是庶女,别说这茶会上你没说话的地。就是这里,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对我不敬,我随时能着人掌你的嘴。”
“颜元宜!”元洛一下连名带姓叫了起来。也不倚着门框了,而是站的直直的。颇有几分气势。
“这里可是永安侯府,不是你的宁房王府。就算是宁房王府,你掌我的嘴,我就去向爹告状。左右讨不了你的好。现在爹的情况你也知道,指不定哪日就去了。你哥哥什么德行,你自己更是知道。宁房王府现在不比往日,爹为什么让我来这,我更是知道。你以为我想做妾?伏小做低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是要伏小做低。你以为我愿意嫁给永安侯府?他是俊美不错。给他给不了我正妻的位置。”元洛越说越激动,脸色也愈加不好。说到了后来,忽的止住了语气,觉得自己说错了,不该说这个的,直接往元宜的软肋身上戳:“你以为我像你,心里暗恋着表哥,偷偷的喜欢,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这句话,真的一下让元宜跳了起来,不再郡主的尊贵样子,娇美的小脸上是心虚和惊慌。
“元洛!你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撕烂我的嘴?呵。”元洛好笑道:“你可不敢。”
“撕烂我的嘴,谁给你喜欢的表哥做妾?你表哥那个妾你也看到了,出身卑贱又怎么样。人家长了一张天仙的,最是勾男人的脸。除了我,王府里那些个歪瓜裂枣的庶女,给那个天仙妾提鞋都不配。”元洛冷冷笑道。
元宜也冷冷看着元洛。
僵持了一会儿,元洛开了口,颇有几分警告意味:“我将来也是要做妾的。这妾还是你爹求着我做的。你是嫡女的尊贵,全仰赖着宁房王府。不要再和嘉锦公主走的太近了。今天嘉平公主敲打我的几句,还不是因为那嘉锦公主。你我是姐妹,恩怨利益,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宁房王府怎么样,还不是我们姐姐妹妹的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