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跪在地上的招财,还想嘱咐一句,那是他拉着人家玩的,别牵连了人家。
安武谭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安澜立在原地,浅笑着目送。
“安......”柿嬷嬷皱了眉,要出声。刚出一个字,便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安澜的目光,难得的冷寒。带着警告。
披着如意织锦掐缎的女子,立在门口。不若以往清和,白皙的脸却灼灼依旧。
柿嬷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望了一眼远去的安姨娘的爹。
柿嬷嬷原先接到安姨娘的爹来的消息,还没脑子的居然拉着守门的玩起了骰子。公主现在和驸马在宜青州,还有了身孕。这颜元洛也马上要进府。这后院,还是能清理的尽快清理了。原先想借着这事,打压安姨娘一番,最好扣上什么坏了规矩的名头,禀报了老夫人。
只是,此刻,柿嬷嬷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感觉到了一丝威胁。龙有逆鳞,这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安姨娘,终是有死穴。只是,随便碰了,柿嬷嬷看了一眼安姨娘,终是没有出声。
柿嬷嬷有预感,此时她若是出了声,这个安姨娘一定会做出什么事。
公主现在有孕,到底不要出什么大差错。
柿嬷嬷到底放过了这一次机会,看着安姨娘的爹就这样离开。
待安武谭走远后,安澜出了声,“这守门家丁的事,原是管家管着的。今天我爹来了,算是承了他们一个情。这骰子的事,柿嬷嬷就莫要再追究了。可否?”
这家丁一事,的确归管家管。
而此刻,管家正躲在大门后那也是浑身虚汗直流。这消息,也自是传到了管家那处。只是,面前的是柿嬷嬷和安姨娘,主母和妾。那就是女人的斗争,管家躲在门后,他哪敢参与。自是一躲为妙。
柿嬷嬷看了一眼安姨娘,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招财,“安姨娘开了口,那老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纵使这里面有安姨娘的爹,只是身为侯府的家丁,随便就玩忽职守。”
柿嬷嬷的话,说了一半。
即使有别人的引诱,而这家丁自己意志不坚定也是真真的。
安澜看了一眼地上的另一家丁,未说话。
柿嬷嬷看了一眼安姨娘,又对着地上的招财道:“安姨娘为你说了话,你才躲了今天的罚。”
跪在地上的招财,冷汗直流。待柿嬷嬷话落下,招财转了方向,对着安姨娘的方向磕头,“奴才谢安姨娘。”
安澜看着招财,未说话。
“安姨娘,后院还有一些琐事。老奴先退了”柿嬷嬷道。
安澜看着柿嬷嬷向里走了去。
待柿嬷嬷走远了之后,安澜也欲回了自己的院子。走前,上前了一步,对招财道:“侯府的规矩,还是要记着的。”
留下这一句
安澜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稍相院一向的冷清
刚刚侯府门口的事,此刻安澜却歇不下来。而是走至了桌案前,让彩浣研好了墨。
安澜提起了笔,白皙小脸说不尽的娇柔,一双眸子却是沉沉,有着心事。
安澜没把握,温景苏会不会答应。
只是,除了他,自己还能求谁?更何况,军营一事,又是他管着的。
哥哥,绝对不能参军。
眸子里闪过坚定地神色,安澜提起了笔。
安澜的字,是温景苏手把手教的。但安澜到底是女子,同样的字,温景苏的便锋芒敛尽,多了几分潇洒。而安澜的,则是秀气许多。似透过字,能瞧出书写之人的柔婉。
先写了莫要让哥哥参军的一封。纸页上,秀气小字。安澜又从头至尾看了一眼。
寥寥几字,是托温景苏,不,求温景苏废除哥哥已经报名参军的。
再无他话。
安澜看着纸页,这是她对温景苏所说的全部的话。
安澜又看了一遍,他......会答应吗?不,正常人看到这样的,肯定不会答应的。
安澜又另起了一页。
只有几字:药没吃,盼归。
安澜细细看了这几字,将纸业揉作一团。